禁合着眼哽咽。
眼看着这对小夫妻是情意缠绵,真心流露,靖王体贴的示意厉里多余的人退出房外。无论如何,留给鸿飞和水翎这对久别重逢的夫妻一些独处的时间,是必要的。
水翎目送亲人离开,才答道:“无妨的,只要你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水翎…死而无撼!”
水翎说的自然是痴心话,鸿飞却充满决心的否定了她的慨然。“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去,绝对不会!
水翎虚弱的笑了。记得鸿飞昏迷之初,她也立过这种誓词.曾几何时,她的誓言实现了,却换他来立誓?“不必再痴了,鸿飞,你看我如今这副德行,如何能救?
“能救的!”鸿飞紧握她瘦如乌爪的双手,强调:
“能救的!你还记不记得海宁那位和尚师父,他曾极肯定的对我说过,只要一报还一报,便能救你。
和所有人一样,水翎对和尚师父所说的那五个字颇为不解,鸿飞急忙解释道:“只要我也剜下一块心头肉让你和葯吃,你的病指日便可痊愈。”
“答应我,不要做剜肉这等傻事。”水翎乏力的摇着头。“我不愿你旧疾未愈,叉新病上身。”
“剜一块肉会怎么样呢?我不信…”
“信与不信并不重要,我也不信是因为剜一块肉才造就了我今日的这一身病,可咱们不得不信命运,不得不信因果与劫数。”水翎开始泪眼迷蒙。“鸿飞,算来你和水翎今生合该是情深缘浅,我仍必须劝你看开一点,就算水翎先你一步走了,你也要想通‘生寄死归’,咱们这段情缘,就当镜花水月一场,毋需强求,毋需强留!
“翎儿,自从病愈之后,我叉相信命运该由人掌握,而不该由命运掌握人;而若有因果,我也相信咱们是因为种好因才会结发为夫妻,既是好因,理当有好果;至于劫数,既是在劫难逃,那么咱们更应该患难与共的走过它,打败它!”鸿飞也哭了,但他的语气充满激励。“翎儿,我不信咱们真的缘浅至此.就算拼着一死,我也要向老天爷挣回你这条命!”
“鸿飞…”因为鸿飞的真心浩荡,水翎哭得更是泪如泉涌。
“翎儿、翎儿,别哭了!”虽然自己亦是心有戚戚,不过鸿飞身为男儿,自当扮演起“自强者”的角色,平复好自己的内心之后,他安抚她,并记起了自己还有一件事差点忘了。
“翎儿,你瞧,这是什么?”他从行囊中抽出一正轻薄如云却榴红似火的布料。
“好美呀!这是…”
“是我病愈之初,试着研染出来的纱料,我一直记得你喜欢石榴红色,却没见你有石榴红色的衣裳,所以我便帮你染了这匹布,希望你会喜欢!”
“喜欢!我当然喜欢!”水翎爱不释手的摸着料儿,却仍不禁感叹:“就怕…我等不及它做成衣裳!”
“翎儿,我不许你如此气短,你的病会好,一定要好!”“好,好,我好!”水翎揉揉眼睛,低喃:“可就算病好了,我怕我也不配穿如此轻薄美丽的衣裳了!”
“此话怎讲?”鸿飞呆了呆。“你不是说你很喜欢这块衣料
“傻瓜!我说喜欢,便是喜欢!可我恐怕它…遮掩不了我胸前那个疤痕。”
“疤痕?”鸿飞又楞了楞,这才记起她为他曾挨了一剜,而这一剜自然会留下疤痕。“我瞧瞧!”回过神,他便急切的伸手去拉水翎的衣裳,水翎因浑身乏力,勘不过他,只好由着他瞧了!
那是个碗口大的疤,凹陷或浮凸的一片深色不像被剜起,倒像被反贴上去的图腾,和水翎其余雪白平滑的肌肤形成强烈对比。看着那伤口,鸿飞沈默的猛咬着唇,心痛如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