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啰嗦?爱说教?”
“没有,嗯…挺好的。”她微咬下唇,抿笑。她喜欢他这样蔼声地同她说话,更喜欢他看着自己,眼里那种温暖的光。
“真的没嫌弃我?”
“不许用那个词!”敢嘲笑她?许盈白过去一眼,余光扫处,譬见他头顶好像有点东西“哎,低低头,让我看看。”
钟辰皓稍怔,依言低头,许盈凑近拨了下他漆黑的头发,却没发现什么,正喃喃:“难道看错了?”鼻间萦绕的他的气息忽然让她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下一秒钟他就会伸出手臂拥抱自己,不由脊背一悚地赶紧退开笑道“这周末没有约会了吧,我还是照常九点到你家报到?”
“好。”钟辰皓随手捋了下头发,发丝乌亮,自然成型,看得许盈嫉妒不已,咧!发质好有什么了不起,一定会像老爹一样不到五十岁就满头花白,然后花甲之年就会变成白头翁,惟一的好处就是乘公车会有敬老惜弱的品德优良者主动让座…手偷偷绕到背后揪了揪自己分叉的发梢,唉…她是可怜的黄毛丫头。
“好啦,彼此诉苦完毕,你也可以打道回府了吧。”
他笑了笑,看向不远处仍未收摊的小吃档,问道:“你饿不饿?”
许盈犹豫一点五秒“不俄。”
“想吃什么?铁板鱿鱼、烤肠、肉串、酸辣粉、鸡骨架、煎粉…吃哪个?”
她不是很诚心地拒绝:“太晚了,你到家都几点钟啦,下回再说吧。”
“你晚半个小时回家要不要紧?给家里打个电话?”
她用税官拉她往小摊走的力量的十分之一向后挣“我真的不饿!”
“老板,来五串鱿鱼,两根烤肠,一元钱干豆腐串。”
“哎呀你真是…”见老板伸手去拿已经煨了作料的鱿鱼,她赶紧叫“不要带辣椒粉的!
“强烈抗议税务局虐待职工!”振臂一呼后,许盈伏在桌上半死不活“中午吃方便面吧。”
钟辰皓笑道:“有免费做饭工,干什么吃方便面?”
“我想吃,好久没吃了。”许盈乞怜地咕哝“要洒蛋花,不要荷包蛋的。
“我一会儿去买。
“我去!”她跳起来“体脑结合,我去买,我去煮。”
“好啊,顺便买一瓶酱油,一袋精盐。”钟辰皓也站起来伸展一下身体“柜上有零钱。
“哦。”许盈应着“在家里,这些都是我爸负责的,像你一样,柴米油盐,家庭煮夫!
“那你呢?
“娇生惯养喽!从小到大,我只帮家里买过一捆蒜、一把香菜。”许盈掐指算“不对,小时候打酱油打醋,都是我的活儿。
钟辰皓点头道:“你从来都不进厨房?
“谁说的,煮面不进厨房?还有,我炒过鸡蛋呀。”瞟他一眼“我也做家务,擦地洗碗、洗衣服是我的任务。
“你弟弟做什么?”他好奇地问。
“他?这小子贪安好逸,完全的米虫一只!”许盈去门后衣钩上取下外套“我确信你将来是位模范丈夫.而他一百年也不可能。”
钟辰皓笑着说:“是吗…”见她要开门,马上叫住她。“你没有拿钱。”
“对啊,光顾说话,都忘了。”接过他递来的零钱,转身下楼。
敖近只有两家小小的食杂店,许盈想买三包料的面,一家没有,便去跑另一家。往回走到中途,忽想起酱油和盐忘买了,只好又折回去。来来回回耗掉半个小时,跑得都出汗了,才觉得身上的衣物实在有些厚。已经四月份了,她还穿着钟辰皓给她的那件羽绒衣,没换薄外套,是因为她常在上下班的公车上打瞌睡,一个冬天感冒了两三次,这大衣厚,可以在她打盹时充当被子,况且,上周又下了场大雪,气温略降,等过了这几天,再换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