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人对我说我，我怎么可以当作没听见？我想，在很多很多年以后，我还是会记得你刚刚对我说的那句话。”

“就是，没有为什么，如果你觉得我的话让你烦恼，你当作没听见就好了。”她没好气地扭过去。

“我不怕死，只怕活得孤独。如果可以，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死？”那样的话，黄泉路上至少有他陪她。

他发麻地抱着狐十三郎站起来，看看雪天涯，看看狐十三郎，看看轩辕荐一，又看看飘洒不停的雪，讷讷地问：“真的要走？”没有人理他。

雪天涯心一凉，咬，失望的想回房，一眨她落他的怀中；她错愕地抬，看到他微微笑的。

雪天涯。她是冷漠，却不冷血，要她无视十三的安危，她不到；当然，如果仅仅是狐四郎，那就另当别论了。

一吻结束，她已泪满面。

“为什么？”

“如果你可以离开，你会怎么选择？”

“你们两个…会没事吧？”

“什、什么？”她僵住了。

他垂死挣扎“留下来，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你、你在什么？”她的脸一下烧红起来。

她皱眉，瞟他一“为什么要怕？”

“哭泣的你更。”轩辕荐一拥住她，轻轻拍着她颤动的肩，温柔而带着怜惜“现在的你可以离开衍雪峰了，狐四郎将你救回的同时，也给了你新的

雪天涯转过去，淡淡地：“我怕以后没有机会说，就现在说了。”可他的表情真让人到挫败，被她上真的有那么可怕吗？她微羞窘，举步走，却被他拉住手。她回，看到他一脸疑惑。

“怕吗？”

“这里不是我的归所，我当然要走。你呢？你是选择雪央雍还是选择我？”轩辕荐一托起她的下，迫她直视他的。

啊？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轩辕荐一怔住，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这句话，教他不惊讶也难。

过了好久，见没有挽回的余地，狐四郎才死心，放弃地：“雪雪，我一定要再看到你，对你，我是绝对不会死心的。”豪气万千地宣告完毕以后，他一闭、心一横，抱着狐十三郎，一个飞穿过结界之门，消失不见。

“我不会一辈留在衍雪峰，等他回来，我也算尽到我的责任，到那个时候，我就必须离开了。”他告诉她。

“如果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选择你也是没用的。”之前她不是已经问过他了吗？那时，他的表情很为难，她不会不懂他的意思。

“放心了？”

“你…真的我？”他不确定地问。

“你…要走？”她黯然地低下，脸刷白。

“我可能保护不了你。”

“你、你在说什么？我本不可能离开衍雪峰的，离开了，我、我会死。”雪天涯何尝不想离开，只是，如果要付生命的代价，她是不会那么的。

“雪央雍回来，我就会离开衍雪峰。”

不知不觉地，一开始的目的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没什么征兆，就好像心上的影，时刻想着，便无法消退，不去想，则随着时间逝，它也便淡去直至消失。他的心现在是平静的，或者就如雪央雍说的，能救赎他的只有雪天涯，她影响他，让他的整颗心、全心神落到她的上。

他笑了，低吻住她的，那是一个很情的吻，了他对她的情；毋需言语，他已经给了她承诺。

雪天涯突然觉得他的笑容好刺，此刻的她好想找个地钻下去。

雪天涯松了一气，他们终于走了。

他不走就会将他碎尸万段。

雪天涯完完全全呆住，她已经无法去思考他在什么，而自己又在什么，她臣服在他的柔情之下，丧失自我的情。原来，他是要她的，他并不是一切都无所谓，他有心有情，虽是淡漠、单纯了些，但他不会掩饰自己，他就是他，透明得如同初生婴儿般。

轩辕荐一沉默一会儿，放开了她的手。

“我现在想的是一起活下去。”并不是怕死，但想想，活着或许更好。活着的前提是保护好雪天涯，他没有忘记雪央雍说过的话－－保护不了天涯，你也会死。

“我没有开玩笑的天分。”见他怀疑她的话，雪天涯有些生气。

茫茫衍雪峰，再没有他们的气息，轩辕荐一打开的结界之门也在瞬间消失。

“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