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尉涛关系不错;后来和游知夏结婚,才知道他是岳父的得意门生,两人于是变成拜把兄弟,那份同事兼兄弟相惜的情义非比寻常。可惜他意外失明之后,便和从前的朋友断绝来往。
尉涛曾来看过他几次,但都被拒于门外。因为突然遭遇变故,妻子又离他而去,还有尚年幼的女儿,他对这一切都无法适应。他软弱过、挣扎过,等他慢慢学会接受、适应后,便和母亲搬回到乡下。他潜意识里在排拒,想断绝从前的一切。
他摇了摇头“回去…还做什么呢?”喃喃自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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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腾牧韧慢慢走到游知夏的房门口,正想摸索走进去,却听到她正在打电话,于是他停在门口,不想打搅她和别人通电话。
“嗯,是的,中午的时候您说的那些我都记住了。在日常生活中,还有没有要特别注意的?嗯,对,因为失明,会有很多不方便。”
她的话清晰地飘进他耳中,靠在墙边的手有些僵硬。他继续听她询问着有关盲人生活的种种,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笑,在电话那头的大概是护理专家吧。
对于她这样细心的询问,他的心里却升起一股愤怒。
待游知夏心满意足地挂上电话,在笔记本上做好记录,抬头却看到站在门边的腾牧韧。
“韧,什么时候来的?”她有点意外,满心欢快地迎了过去。
他忽然转过身子,像是要离开。
“韧。”她伸手拉住他,看到他紧抿着唇,脸上的表情像是在生气。“你怎么了?”
“你是把我当病人照顾吗?那么详细地询问盲人生活的点滴。你还真辛苦,因为内疚还是可怜我?”他的语气充满嘲讽,刺着她的心。
“不是这样!”她急急地开口,他怎么能这样误解她?
他用力甩开她的手“放手,我不需要像个病人那样被对待!你在医院做你的好医生就好,不需要把你丰富的同情心用到我身上。”
“你误会了,我…”游知夏急切地想解释,而走在前面的腾牧韧却忽然被绊跌倒在地。
“韧!”游知夏心一慌,俯下身就想扶他。
“不用!”他倒在地上,却阻止她的扶持。“不要扶我。”他的声音很冷淡“你看到了吧?这就是盲人的生活。”他忽然笑了起来,充满了苦涩和悲哀。
“牧韧…”游知夏的眼泪悬在眼眶里,她的心好痛。他误解她,可是面对这样的他,她又能说什么?
虽然很艰难,可是他靠自己的力量慢慢站起身来,背对着她说:“你不要同情我,那样会令我更痛苦。”
她掩着心口,泪水迷蒙中,看他跌趺撞撞地走出房间。
她抹去脸上的泪水,神色坚定向他的房间走去,身后忽然有人拍拍她。
“爸爸。”看清身后的是父亲时,游知夏有些意外。
游之贺对她摇了摇头“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