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到哪儿去？”

“宾主尽。”沈宜苍的声调转冷。

看她的表情就知她在想什么，沈宜苍脆为她解答疑惑“不用想了，是蓉儿告诉我的。”

生怕对方反悔，趁他还在错愕的呆滞状态下，薛霞飞抢下那一千两的寻玉酬金，一退到两尺外。

也许他的冷落就是答案吧，她想，而这念差她的泪。

愈接近南京城，就觉得他离自己愈远，疏离的觉始终隐藏在心中，直到方才人墙阻挡，隔开些距离，这觉才真正鲜明起来。

“嗯。”薛霞飞闷闷地应声。她整个人笼罩在无法言喻的落寞当中，沮丧得连理人都懒。

“我不知我爹娘背著我跟你说他们有意为我安排亲事，娶某某官家千金这档事，竟然能让你这么开心，开心到决定离开我。看样你们前天的确聊得非常愉快是不？”

沈宜苍抿，决定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以免愈扯愈远，最重要的事反而没有解决。

“既然不是，嘛说？”

不能否认说没有，薛霞飞只好半真半假地说：“是啊，尚书大人和尚书夫人对江湖趣闻很兴趣，所以找我过去泡茶聊天。我们聊了一个下午，宾主…宾主什么来著？”

“因为你看起来一副很想知的样。”

“她怎么会…”想了想，她恍然大悟“难怪我总觉得书房里有老鼠藏在暗吱吱叫，原来如此。”

所幸，赵福还算细心，注意到这位与年轻主同行归来、一江湖打扮的陌生女。

呃？薛霞飞一怔。

沈宜苍盯视她半晌，突然开：“听赵福说，前天我爹娘找你？”话一，他上觉到怀中人背脊倏然绷。

可恶！薛霞飞鼻，暗骂自己太没用，被他抱在怀里、听见他温言语，鼻就开始泛酸，眶就莫名发，真是太没用了！

接收到她幽带怨的目光，沈宜苍以为她在闹，怪他这些天冷落了她。

她没说，沈大人他们更不可能说，是谁这么大胆敢偷听又告密？

“我…我才没生气。”前天的事…算了，就当没发生过吧。

耙瞒他，还骗他说什么宾主尽！

与其被人赶，不如自己先识相地离开。

“这不是我要说的重。”

正努力扯谎的薛霞飞一时听不，故作愉快：“对对，就是宾主尽。就说嘛，我说我有当说书人的天分，偏偏你跟玉儿都不相信，净是笑话我。”

“不然你在生谁的气？”

沈宜苍几个跨步，展臂直接将人搂怀里，牢牢抱住。

“这几天我忙著找手艺超的玉匠，所以不开来找你，想想看，历尽艰辛找到一块玉，如果没有雕工卓绝的玉匠，岂不遗憾？”

“我会先回西安将酬金给玉儿，再看有没有差事，如果没有，就四游山玩，反正真有差事，玉儿会以飞鸽传书通知我。”

从西安到南京这一路上，沈宜苍还是没有告诉她，送回羊脂白玉后有何打算。

从来不曾如此呵一个人，独独只有她，就是在意她的喜怒哀乐，绞尽脑只为博得她展颜笑。

“那是你的事。”

“我说我要走了。”想了五天五夜不得安枕，到第六天，她终于了这个重大且严肃的决定。

噢，她讨厌死他了，可恶的大儿！

“谁敢生你的气啊？风倜傥的沈三少！”气之酸，相信有耳朵的人都听得来。

“霞飞？”

这简单的举动中已充分说明。

“我想知又怎样？你不想说可以别说啊，又没人会你。”就像她想知他今后何打算，他却怎么也不说一样，她不会不知好歹地追问下去，她很识相的。

“你在怪我吗？因为我冷落你？”他低声喃问，俯亲吻她额角。“别生我的气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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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是…三公的朋友？”

这话提醒了李玉如。“是啊，瞧瞧，我兴得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走走走，娘已经让厨娘炖了不少补中益气的葯膳，还了许多你吃的菜，快！先去梳洗净，瞧瞧你这灰尘，这一路究竟吃了多少苦啊…”牵著儿的手，李玉如在仆役前呼后拥下走尚书府，兴奋得忘了招待与沈宜苍同行的人。

“你说什么？！”沈宜苍递银票的手在中途一顿。“把刚才的话再说一次。”

“你是因为我爹娘那番话才决定离开？”本想等玉匠确定后，再将两人之事禀明双亲，看样不能再拖下去

这些天他为了找玉匠雕观音像之事忙得不可开，好不容易在百忙中空档与她见面，一解相思之苦，没料到她竟然丢这句话，砸得他冒金星。

怒气直冲心田，他气她，非常气她！

敝了，那天明明只有沈大人、沈夫人，还有她三人在场，他是从哪儿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