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衔着银汤匙出生的,这种人会懂得民间疾苦吗?我暗自叹了口气。
见到我,他又笑开了。把手上一枝野花递给我。
“我想,见一个美丽的女人是不能忘了带花的。”曲多年笑嘻嘻地说。
“我只希望你不要带鞭子就好。”我打趣。不知道是哪个没有良心的文学家说的,去看女人别忘了带鞭子。哪个女人能容忍这种野蛮的行为?
他又笑了,这时我才发现他右颊的酒涡。这是一个甜蜜的男人,不是吗?
接过手,我仔细一看,那是一朵鲜黄色的小小向日葵,细致的花瓣像个一捏就碎的梦。
“知道吗?据说鲜黄色会让人产生强烈的饥饿感。走吧,我真的饿了。”我说。
“是么?这倒是我第一次听到,挺有趣的。”曲多年偏过脸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我与曲多年这杯咖啡喝得极为愉快。
我猜想像他这样的人一定很久役有在这样不起眼的小店吃过东西了,我一不做二不休地干脆建议我们把座椅拖到人行道上坐。征得了老板的同意之后,我们便在红砖路上大嚼起来。我吃到兴起,干脆把两只脚盘到椅子上,也不管身上穿的是我一整个月薪水买的套装。
曲多年咬一口三明治,十分享受地说:“原来一般正常人过的都是这样好的生活,竟有这样美味的东西存在。”
我甩甩头,很不以为然地说:“什么一般人?你现在吃的可是我的神仙食物。难道你平日都是喝玫瑰花瓣上的露水不成?”
“当然不是,只是,坐在大马路边捧着一杯咖啡、啃一个三明治的生活似乎从未发生在我身上。”曲多年微仰着头,看着天边晨光初透的天空,微湿的发上像有一片露珠儿的影踪。
曲多年对我说起他在美国的求学生活,那家他最钟爱的小cafe,和这一间店一样小巧玲珑,用一块小小的黑板写着当日的菜色。每一天店里供应的菜都不相同。
曲多年自然不会忘了提起他和巩加法相识的经过。
在那个常春藤学院排名最高的学府,在冬天冰雪是怎样地冻结着整个大地,车窗上的雪似乎永远刮不干净,天地白茫茫地一片真是干净啊!那冷已经是城市的一部分了,即使在室内开了暖气依然令人不由自主地打个寒颤。
那时的他最爱的事就是冒着大雪开车到学校,在泳裤外裹着雪衣和雪裤,跑到学校里的温水游泳池畔把沾满白雪的衣裤一脱,往池里纵身一跳。
池畔的衣服犹带着一地的碎冰白雪,但他整个人在池里却由里暖到外。
碑加法那时也是着迷于运动,平日在池畔最常看见的中国面孔就是他们两人。两个高大的东方男子夹在一群金发蓝眼珠的美国人当中却丝毫不觉失色。
“不知道吗?运动可以让一个人产生信心。”曲多年笑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