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园里有不少慢跑的人,还有一对对亲密的情侣,也有不少爱好夜景的摄影家,范礼鸿和周诗薇并肩走着,当她看到一个个正在补捉港岛夜景的摄影家时,不自觉的停下脚步,微笑凝视着他们取景。
“我记得你以前就很喜欢拿傻瓜相机到处乱照相。”范礼鸿看着她微笑的侧脸,发现她看着相机的眼神就跟那时候一样,有藏不住的光彩。
“现在也是。”周诗薇低笑,扭过头,继续踏开步伐。
看着她的背影,范礼鸿了向飞扬的心竟有一点点的抽搐,她给人孤单又沧桑的感觉,就像被天地遗弃的孤儿,但她哪里是个孤儿,她的父亲是上一任的黑翼骑士,现任的慧长老,早亡的母亲也是上一任长老会里的神算,她的两个兄长也是神翼内部的重要干部,诗薇有相当显赫的家世、有力的后台,但是为什么…她活得像个孤儿?
“那时候你为什么要走?”范礼鸿拉大步伐追上她,站在她面前,正色询问。他今天一定要把所有的疑问问个明白。
“我说过我不想再提以前的事。”周诗薇转过身,不看他。
“你非提不可,我要弄清楚。”范礼鸿很强硬的说。
“你从以前就喜欢逼我。”
“我是在逼你面对你自己。”
“我自己?那时候我还是个孩子,我哪里知道什么才是真的自己。”到后来知道了,但是结局也没好到哪里去。
“不!”他很笃定的说。“我帮你找到了你自己。”
“你只是帮我开启了情欲的锁,让我知道原来身体可以让自己这么堕落、这么快乐。”周诗薇眸光朦胧,黑色的瞳孔像找不到焦距。
“身体是最诚实的,痛就是痛、舒服就是舒服,这就是最真的,骗不了别人,更骗不了自己。”范礼鸿英俊的面容又恢复一贯的邪气。“诗薇,我曾经让你短暂的忘记黑跟素素带给你的痛。”
“我该感谢你吗?”周诗薇讽刺的笑望着他。“那时候的我充其量只是你泄欲的工具吧!”
“泄欲的工具?”范礼鸿摇头笑道。“诗薇,相信我,我对待泄欲的工具不会是那样。”
“你是想说我对你而言是特别的?”周诗薇嘲弄道。她绝对不会相信。
“对二十岁的我来说,”范礼鸿高高的勾起唇角,那意味着似是而非。“也许是这样没错。”
也许?“你自己都不确定,我会相信吗?”
“诗薇,你不会在意我的想法不是吗?你只在乎黑,对你而言你是不是我特别的女人根本无所谓吧!”他记得他第一次跟她做爱的时候,她叫的是黑的名字,不是他范礼鸿。
她觉得他是个自以为是的男人,一直以来都是,总是认为自己不会有错,但是他知不知道,他错得离谱,错得胡涂,大错特错了十年。
“是啊!无所谓。”可周诗薇也不想去纠正他的错误,她要的是现在心如止水的生活,不愿再卷入情爱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