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担心你。”

粉白的杏扑簌簌自枝跌落在玉自寒青布衣长衫上。

“好。”

如歌用手指拈起一朵。

“是一个霹雳门的少年。昆仑派和铁剑门的人打得两败俱伤，却让他捡了个现成便宜。”

“怎么不用，”如歌瞪他一“是啦，一个大男人盖床被是不好看，不过这里又没有外人，不用怕丢脸。你看，被的颜我还特意选了青的，不注意看不来的。”

杏树上开满了粉白的朵，在月下，仿佛披上了一层晶莹的华彩。

她笑着问玉自寒：“知谁胜利了吗？”

如歌眨了眨睛，悠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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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指洁白，但并不细，指节清瘦有劲。

忽然，她想到一件事：“师兄，我在这里的事，你没有告诉别人吧。”

玉自寒的手指轻轻过她晶莹的笑颜，很久没见她笑得如此开心了。在烈火山庄，她变得越来越不快乐，如果在品楼能忘掉烦恼的事情，就留在这里好了。

如歌又笑：“我还听说，这次会是雪最后一次场。品楼昭告天下，雪将会在五日后从众客人中选择一个人，作为她今生唯一的主人，从此再不接客。啊，雪究竟会选择一个怎样的人她的主人呢？我都快好奇死了！”

如歌心底一片凉，她挤笑容，笑：“我又问傻话了，让玉师兄为难。”

玉自寒摇。

玉自寒没有笑。

正是天下最抢手的事，错过这一次，便只有等明年了。”

夜幕中的品楼华丽而雍容。

玉自寒：“不用。”

问：“何时回去？”

如果有人经过，听到烈火山庄的玉自寒开讲话，肯定会吃惊到下掉在地上。玉自寒从小又聋又哑又残，是所有人都知的事情。而他，居然会讲话？！

玉自寒摸摸她的脑袋，不语。

她忽然有趣地上下打量玉自寒，：“咦，咱们玉公清雅秀致，人间之龙，不晓得雪姑娘会不会瞧上你呢？”这会儿玄璜把风细细支开了，她同玉自寒说话便随意了许多。

如歌兴地笑：“我就知玉师兄最好最疼我了，知我在这里玩得开心，才不会同别人讲呢！”

如歌听得呆了，立在玉自寒边发了好久的怔。

“能在这里见到玉师兄真好，就象有家的觉。还能听到玉师兄的声音，玉师兄的声音可是只有我一个人才能拥有的宝贝哦！”她一连串快速地说着，不让自己有一丁伤心的机会。

卷起一阵轻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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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笑容温，那床被象是盖在了他的心上：

千盏灯

接着，她想了一会儿，蹲下，趴在玉自寒的膝上，对他说：

他凝视着一脸快笑容的如歌，伸手，将她额角微的发丝轻轻理好，然后…

他的声音略微低沉，带鼻音，有些怪异，却清远而好听。

杏飘下来，落在椅中玉自寒的青裳上，落在如歌神的睫上。

“师兄你放心，我不是因为逃避才来品楼的，也不会因为逃避而永远待在品楼，我会回去的。可是，我对即将要来到的雪姑娘很兴趣，让我看一看她再走，好不好？”

自从她走后，烈火山庄仿佛失去了笑容，连鸟儿都不再歌唱。

玉自寒摇。

“歌儿…”

“昨天品楼外面打起来了，一个昆仑派的手和一个铁剑门的手为了争剩下的最后一张门牌打得很惨烈。”

夜渐渐凉了。

如歌仰起脸，问：“他呢？他担心我吗？他想我了吗？”荷塘边那个她心心念着的少年，光折在他右耳的蓝宝石上，他的幽暗的底闪动着比宝石更令人心动的光芒。在她离开的这段日里，他可曾想念过她。

他会陪着她。

她苦恼地转着指间的，埋怨：“你明明知人家不愿意去想。”

他微笑，目光温如月光：“好。”

如歌这才满意，：“你自小就不好，要小心些才行。尤其是你的，脉被打断，血不畅，更要当心…”

如歌摸摸他的脑袋，笑：“真好。这才是歌儿的好师兄。”

如歌解开手旁的包袱，拿一床青缎面的薄被，叠几下，盖在玉自寒上。

月光皎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