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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5/6)

眼人一看就知道我是被打的。”

“是你先闯进我家的,害我以为是鬼…或小偷来偷东西,我的反应并没有错,我要保护自己呀!”为了日子好过,她得坚持到底,千万不能认错。

“我并没有闯进你家,佑钧事先给我钥匙了,我到你家书房念书也不是第一次了。”去年御浩的叔叔过世时,王家人心悲乱,他那阵子常来。

“我哪晓得今天你会来呀?”若事先预知,她肯定跟姐姐去鞋店。

“我有想办法打招呼呀!我听到开大门的声音,走出来看并没有人,绕到餐厅去,迎面就一记大闷棍,我还从未被人如此攻击过,算创纪录了。”他摸摸额头上的伤说:“三小姐,你怎么回个家也偷偷摸摸的,像躲在暗处的狙击手,真吓人!”

“这是我家,怎么叫偷偷摸摸?偷偷摸摸的人是你,你才像狙击手,没把我吓个半死就不错了!”很高兴至目前为止都没有结巴,李蕾说:“小扮给你钥匙的事我不知情,对我而言你就是闯入者。”

“你的意思是我活该挨打?”不等她有机会答辩,他又滔滔不绝说:“三小姐,你不知情,是你和你小扮之间沟通的问题,与我无关。不管由哪个角度看,我都是足足缝了八针的可怜无辜被打的受害客人,你必需负起相关责任,这在警察局可以立案,甚至在法院控诉都会受理的!”

李蕾毕竟才十四岁,反应不如他快,逻辑争辩更不如他成熟,尤其他常与长辈们做经政的对话,又是学校辩论社主将,她完全不是对手。

大人欺小孩、男生欺女生嘛!李蕾心里非常气愤,也有些无措,但怕他看出自己的脆弱,全力拿出姐姐们多年的训练,将脸绷得像带上面具,端着一个倔强的表情看他怎么办--

欸,他是不是头去撞坏了,居然跟个小女生认真卯上了,连警察局和法院都搬出来,以为这是辩论比赛呀?他咳一声说:

“呃,如果你能对我的伤说声对不起,我可以不报警也不上法庭,而且…”

他的“而且伤口算我自己撞的”这句话尚未讲完,李蕾冷硬打断他说:

“我没有错!”

还是这么骄慢,连最起码的一个口头道歉也不肯?

真的要头疼了,御浩失去逗弄她的兴致,便平躺着闭目养神去了。

所以他一向排斥和那些世交千金牵扯在一起,总要小心伺候,关系如层层迭架的水晶杯,想稍微真实地做一下自己,就得防着什么会哗哗碎一地。

敝异的是他吧,对于绅士淑女的诸套礼节也不是不熟稔,只是人太聪明了,渐渐就无法忍受其中的虚伪假象。

为不受限于家族带来的种种枷框,他青春期的叛逆,就是放弃私立学校校长老师们不断挽留的优待直升,自愿考入公立学校,每日拎着饭盒挤公车,混入士农工商各阶层,去感受烟尘汗水中那股旺盛的生命力。

幸而爷爷十分支持,连升大学也同意他留在台湾,不循堂哥们出国的惯例。

“政府迁台都十三年了,我们应该信任台湾的基础教育,瞧御浩不是很优秀吗?”爷爷总说。

但愿这次受伤,不影响即将来到的重要考试,他不能让爷爷失望。

病房内的气氛愈来愈沉闷,外面的雨似乎停了,只留远处几声滴滴答答。

蓦地,有人以不太标准的国语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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