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惟一?”
“我是没有把握。但至少我可以确定,桑是我从小到大最珍视之人,您知道吗?在京里的这段时间里,我有的是机会图谋大位,但我不要,因为桑在等我回来。有多少平凡夫妇就这样过了一辈子,我们也可以的!”
“我相信你和桑儿现在是两情相悦。但你最缺的。就是平凡二字。今日不要说你是世家子弟,只要朝政安稳,你身为皇族却不恋栈权势,我得佳婿如此.必定心花怒放。但偏偏自高宗以来,宫廷内的争斗就不曾止息。你不找麻烦,麻烦也会找上你。你无法改变的近支血统就是最大的祸端!”
是吗?只因为他姓李,出自那个所谓天下至尊的家族,厄运就可以如影随形地跟着他不放,缠他直到死为止吗?
“这不公平!”
“是不公平。但把桑儿拉进你的世界就公平了吗?”
看他倔强地无意作答,员外继续道:“你一定听过桑儿命格贵不可言这个传说吧?那是我让算命先生这样说的.”
面对刘濯的些许讶然,老人泰然自若。“她小时候吃过很多苦遭过很多冷遇,皆因我的忽略而起.到了发现这件事情,已经只能做些补救了…现在看来这补救堪称得力,我不想让好不容易过得平安顺遂的桑儿,下辈子又活在担惊受怕中。你现在离开她,她或许会痛苦一时,但你们…直在一起,她会受一世的折腾。你恐怕不知道,大赦召令下达以来,她几乎每天都要去城门转几圈,看你回来没有。你根本想象不出里里外外她一个人是怎样苦苦地在熬。你想让她这样熬上多久?这回
只是病倒而已,下回…”
刘濯激动万分地揪住元员外的胳膊。“你说桑病了?现在怎么样?她在哪里?让我去看她!”
桑等他等得病了?病得不能处理事情,病得形销骨立!天!看他干了什么好事?当他在宫里将思念当做每日的闲愁,当他沾沾自喜地周旋于成王霸栖之间时,桑正那么希望然后失望然后绝望地在家里等他回来!
无视他狼狈已极的焦虑慌乱,元员硬下心肠喝道:“我说过不准你们再相见!你根本就没有办法好好保护她,见了也只是徒增危险而已!”
刘濯听不进,他只知道桑病了,从来健健康康的桑因为他而病倒了…“让我见她!我一.定要见她!”
元员外收起慈蔼的神态,也不挣开他大力的钳制,只冷冷地道:“您现在是以王爷的身份命令草民?还是向意中人的父亲请求?”
刘濯愣了愣,缓缓松手,垂下头低低说道:“求您让我见见她。我只是想见见她而已…”从未用过这样卑微的语气与人说话,但是没关系。只要能够让桑的爹爹改变坚持,他什么都愿意做。
“我不会准的。”元员外长叹“你的出现对桑儿有什么好处?你舍得让她再等几次?就当是成全我这做爹的一点私心,郡王爷,请您不要再将桑儿放在心上,天涯何处无芳草,您…放过她吧。”
是啊,刘濯,你能保证没有下一次吗?
扪心自问,你真能说放手就放手即使看着骨肉至亲一个个死在那些丑陋的残杀中也置若罔闻吗?
不,不!
说什么幸福道什么一辈子,原来你能给桑的,只是不幸而已。
像是失去了所有支撑般,他颓然坐倒在地。
“我想我明白了。我羡慕桑有您这样的父亲。”
若他只是平民,若他也有这样的父亲…
元员外注视他,带些哀怜地。
“你是好孩子,可惜齐大非偶。写份放妻书吧,印信也一并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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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颤巍巍涂鸦完那通篇的谎言,他抬头。
“有一日消了所有顾虑,我还会回来!”纵使那时已经…人事全非。
元员外一时间被他眼底不容更改的决心震慑了。“你…”“您不用跟桑说这些…我不是要桑等我,这是我自己的一点坚持,您总得允我活着…还有个盼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