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即是“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上层要你在清迈多待几天,喏,高建成的资料全在里面,有问题再跟我连络。”张冀加了句“三天之内,杀掉他。”
她不能拒绝,仰首干尽杯中酒,绯红血色立刻漫上她惨白的脸颊。
“没问题吧?”
“当然。”有也不能说。
甭说开口婉拒,纵使轻蹙一下眉头,数秒之内就会有颗子弹精准穿透她的咽喉。持枪“销毁”她的,可能是张冀,也可能是某个躲在暗处的幽灵杀手。
每个杀手均必须时时提高警觉,他们随时得杀人,也随时会被杀,他们是死神的部下,镇日得与恐惧危殆为伍。犹如一头猎犬,永远仓皇追逐,永无宁日。
唐蓉敛眉愁眸,没入黑巷之中。
晚风梳扬她披肩的秀发,长巷阒暗冷寂,巷底一抹幽微光亮照映著她修长萧索的身影,如一尊骇人却妖艳的鬼魅…长长的暗影躺落地面,犹不停延伸…
悄无声息地,另一道黑墨般的暗影重叠上她的。
“谁?”唐蓉灵敏察觉他的存在。
“分赃的。”男人粗壮的手猝不及防拦上她纤细的腰杆,剩余的那只手同时探入她的胸衣,取出张冀交给她的汇票。“这么多呀,我要一半。”
“你到底是谁?”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唐蓉一身上乘武术可不是白学的。
但见他两个起落,骤然回旋,招招都显示出练家子的凌厉身手。
“让你渔翁得利,大言不惭收下巨额佣金的代罪羔羊。忘了?”这男人来者不善,凭藉得天独厚的孔武力道,轻易化解唐蓉的攻势,逼她温驯伏在他肩上。
是皇家饭店那个突如其来的大汉。唐蓉认得他的眼,和他始终从容自若的喘息。可怕的对手!
原来他是赶来分一杯羹的,不过,他对她手腕上的链子,兴趣似乎更浓。
“要多少钱尽痹篇口,何必故弄玄虚。”唐蓉愤怒甩开他紧抓著她的手,却徒然惹来他更使劲的箝制。
“全部,包括你。”那男子找著她的唇瓣,以匪夷所思的激情拥吻她。
唐蓉呆掉了,二十二年的生命,感情世界仍处单恋阶段,委实没有足够的经验应付这突如其来的场面。
在感化院时,每日受完严酷的训练,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等待入睡时,她会给自己一段时间,自由自在地幻想与伊藤的初吻,温柔缠绵的拥抱,想像在他厚重冬衣下的宽广肩膀和扎实的肌肉,他拥抱的力量一定激越野烈得令人血脉逆流,心绪狂跳吧,就像现在…
唐蓉蓦地一凛,奋力擅起头,直视他的眉眼“你是…”是他?
伊藤没有放手的打算,以一记疯狂绸缪的吻,默认他的真实身分。
“不,别…”她是天地难容的杀手,她没有爱的自由。
“你欠我的。”即便飞逝了将近两千个日子,他犹无法忘怀这个他花三百美金买下初夜的女子。
那日她不该爽约的,害他损失得更多,她应该做点补偿才合乎公平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