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苍嘴角隐隐扬着说:“你以为出了这间房就可以离开伏牛山吗?以你的身手来看,大概还要再多花些功夫才行。”话里取笑的意味浓厚。
双双不理会他的取笑,仍旧板着一张脸说:“我不跑就是了,你快放开我!”
看她似乎真死了心,骆苍才放开她。
没想到双双往后跳了一步,又张口大声地叫着:“你这该死的土匪头子!采花贼!你不要再靠近我,你听到了吗?”
双双心想既然什么都不能做,那么骂骂他出气也好,免得自己气坏了。所以一离开他的“掌握”后,便大肆发威。
听她叫自己“土匪头子”、“采花贼”骆苍并没有真的动气,面对着她的精神旺盛,他可以确定郑君平那一掌对她是没有什么影响了,这一点让他放了心。不过,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伏牛寨的寨主,他总不能让她如此放肆;为了一显他的威严,他慢慢走近她。
看着他渐渐向自己逼近,双双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直到背后抵到墙壁再无路可退,她的心不禁猛跳起来。
“你又要干什么?”
发现她原来也会怕自己,总算让骆苍拾回了一些信心。
“从现在开始你要安静一些,否则…”
“否则怎么样?”双双气弱地问着。她其实并不害怕,望着他微眯着的眼睛,双双发现他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一点都不吓人,反而像一块磁石一样吸引人。
她顿时失去意志而心神荡漾。她不清楚自己怎会对他有如此的感觉和反应,刚才他握着她的手,她心里一点都没有拒绝或不舒服的感觉;看着他的眼睛,她觉得心跳得很厉害…
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怪怪的感觉?难道…难道她喜欢上他了?这…是不可能的吧?她怎么会喜欢上他呢?他是个土匪头子耶!
虽然她这么提醒自己,可是一望见他深深看着自己又若有所思的眼睛,她就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中,那种摸不着岸、又踩不到底的感觉让她感到无助而心慌。
她总算是安静下来了。面对着眼神呆滞的双双,骆苍隐隐动摇的心更加迷惑了。
他为什么要同情她?她是救回义父的重要人质,为什么他会觉得于心不忍?此时,纷乱的心情不禁让他想起义父平日的教诲…
“‘太上养神,其次养形’,养神之重点在于控制自己的七情,唯有将情绪波动减到最少,则体内经络、脏腑及气血运作正常,畅通和顺…”
而他一向也谨守“净念”之道,只是为什么这个小女子会如此扰乱他心绪?
一思及此,他往后退一步回避着她的眼光,放自己一条生路,脸上的表情又回到最初的冷漠。
“陈姑娘,我知道你急着想回到襄阳,不过…”
双双像有万根针刺在身上一样地站直身体,脑筋也清醒了。
这不是自己一直要和他澄清的事吗?若不是他再叫她陈姑娘,她几乎忘了自己急着要离开这里。她定神、截断他的话:“你刚刚叫我什么?”
骆苍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想看她怎么说。这也是自己来这里的原因…弄清楚她的话是真是假。
“你刚刚叫我陈姑娘,是不是?”她张大了眼睛望着骆苍,一双手不知不觉又紧捉着他的手。
“你不姓陈,又是姓什么?”骆苍看了一眼她自动抓上来的手。心中呐喊,他好不容易才退开了,她却又紧追不舍!
双双急急地说:“我姓欧阳,叫欧阳双双!我真的不是你们口中说的那个什么陈蕙娘,请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