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贝多芬的“给爱丽丝”奏起的时候，苏儒熹正把车转进熟悉的巷dao。他在“给爱丽丝”固定的旋律里微微一笑。很多人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在车上放古典乐，可是他认为，经过一整天jin张、繁忙的工作后，听听轻柔畅然的古典乐，正是人生一大享受。

听到他这么说，晓浣肯定又要抗议了。她jian持，听音乐是休假、放松时zuo的事；忙碌的工作后，要的是一次热腾腾的热水澡。

想到晓浣，他不自觉加shen了chun边的笑意，然后慢慢将车子倒进车库，chou空抬tou一瞄，六楼的大灯没有开，只有微弱的光线。晓浣不在家？不可能。还是她这么早就睡了？应该也不可能呀…他边嘀咕边走chu车库，迎tou一阵风，让他拢jinshen上的外tao，护住罢买的消夜。

奇怪，冬天来了？他拉拉shen上的mao衣，难怪晓浣jian持要他穿上mao衣才准chu门。和晓浣从大学时代就开始jiao往，这些年来，食衣住行都由她打点，他反倒不在意季节的变化。

是啊！他和晓浣从大学起就jiao往，至今，应该有十年了吧？苏儒熹模糊地想。电梯停在六楼，他慢慢走chu来，边掏钥匙边听门内动静；里tou安安静静的，晓浣不会真的睡了吧？在夜里十点半？

门开了，客厅昏昏暗暗的，只有电视发chu的微弱光芒。苏儒熹蹙眉，心tou有了不好的预gan。

“晓浣？”他轻轻地唤，啪地打开电灯，室内大亮，果然如他所料，晓浣又窝在沙发里看爱情悲剧，泪爬了满脸。“晓浣。”

“啊！”她整个人tiao起来，慌张地伸手盖住脸，再匆忙放下。“我…我去洗个脸！”她喊着街进浴室，遥控qi从她膝tou掉落，在地上gun了两圈。

苏儒熹皱眉看着，走上前把遥控qi拾起，再转tou盯着那bu害晓浣掉泪的韩剧。

晓浣抓着mao巾chu来，怯怯地绕过他，伸手把电视关掉。“儒熹…”

“你又在看那bu男人为权势背叛多年女友的韩剧，难dao－－”

“没有！”晓浣尖叫着打断他。“我没有在胡思luan想什么，我没有把剧中人wu想成自己，我…儒熹，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看韩剧了，我向你保证，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她那好像被丢弃的小狈般、可怜兮兮的表情，让他眉tou皱得更shen。

“儒熹？”

他轻吐一口气，拉过她来，jinjin抱在怀里。

“我没生气。”

“真的？”晓浣怯怯地把tou靠上来，小小翼翼的样子，好像他是玻璃，一碰就碎。

“晓浣，到底怎么回事？是我最近太忙，太忽略你了吗？”他轻轻rounie她细致的耳垂，mo挲她小小的脸dan。“为什么你会变得这般多愁善gan、这般容易掉泪？”

“没有。你才老是喜huan胡思luan想。”晓浣一下chou开shen子，对他展lou明艳的笑“我不过就看了gan人的连续剧嘛，掉掉yan泪有什么，不要大惊小敝的，瞧！我现在不是没事了？”

“是这样吗？”可你从来不爱看连续剧的，老嫌它太长，烦。

苏儒熹抓着她手，重新将她锁在怀里。他不再说什么，但晓浣就是能从他暖暖的怀抱里ti会chu他对她的shen情…她暗暗xi鼻子，又有哭的冲动了。

“哎，”为避免自己哭chu来，她佯装轻松地脱离他的怀抱。“我好像闻到味dao，你又买我最喜huan吃的卤ji脚回来当消夜了？”

“唔。”

“谢谢老公！”晓浣倾上前重吻他一下，然后轻巧地躲开他的mao手，将他一举推进浴室。“你先进去洗澡，我来把ji脚再热一下。”

“我特别吩咐过老板，那些ji脚够ruan了，你来陪我洗澡嘛。”苏儒熹想抓她回来。

“不要，你都快三十岁了，自己洗。”

“我才二十六岁多一点…”他的抗议被关在浴室里。

晓浣把背抵着浴室门，ruanruan坐倒在地。

对！儒熹才二十六岁多一点，快三十岁的人是她。老少pei，她一辈子也摆脱不了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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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jinjin缩着shen子，提高雪白的kuguan，走过yin暗污秽的巷弄，小心地不去踩到任何空罐或脏东西，突地斜里窜chu一只又小又黑，跑得飞快的老鼠，惊得她一下弹tiao起来。

“噢！懊死的，为什么一定要选这zhong地方…噢！”她停在一栋铁门前，颤抖地掏钥匙，摸索着开门，微弱的灯光照亮她jiao小的shen躯，来人竟是车研研！只见她一举抢入，劈tou就开骂：

“你到底在搞什么？！选这zhong又脏又luan又有gu怪味dao的地方，怎么可能研究chu好菌zhong！还有，你不是日本人吗？怎么在台湾也有房子，还在这zhong九弯十八拐的小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