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也就不会像今天这样,只能杵在一旁什么事都不能做。
但是她又不是神仙,哪里知道她有一天会到这个她做梦也不会想到的地方来?
“他们想邀请我们两人到他们的工寮小憩一番,你觉得如何?”纪强体贴地征询她的意见,并不因为江昀听不懂就独断地自己下决定。
“那你觉得呢?”江昀客气地把决定权让回给他。
“我想拍一些他们工作的相片。”
看到纪强眼中闪动的光芒,这几天跟在他身边的江昀,也看得出他的心中一定有了构想:“我也想看一下他们采胶的过程。”她点点头说。
于是透过纪强的翻译,他们两人来到了这些胶农位于采收区内的工寮。在不妨碍他们工作的情况下,纪强又纯熟地投入他的摄影世界中。
没有了纪强的翻译,和他们的沟通一下子变得有些困难,在应用她拙劣的葡萄牙语和比手划脚,再加上英文之后,她知道了西那亚,也就是刚刚那个用有着浓重口音的英文向他们问话的人,是这里的负责人,也是惟一稍通英文的人。
于是,她用英文向西那亚提出一些她心中的疑问:“这是在做什么?”
她好奇地指着工人用木棍不停地搅拌白色橡胶,然后在冒着热气的窑前熏烤,不停地重复这些动作,最后凝成一个个约三十到四十公斤的胶团。
“这是让采得的橡胶结成块,以方便浮在水上,由上游流到下游。”
虽然他的口音很重,但仔细分辨还不难听出他在说些什么。接着,经由江昀一再地要求,他开始解释他们每一天的工作流程。
“为了要拥有收益,我们每人必须要负责上百棵的橡胶树,每天早上用约四个小时的时间,在太阳凝固住胶汁和树上的切口闭合之前,从上百棵的树上取得汁液。大概一天可以收集五六公斤的胶汁。
“然后回到小棚中,用新鲜的酸性棕榈果核当燃料,熏烤胶汁,让胶汁凝固成胶团,做完这件事后,我们会再回到森林捡拾第二天烤橡胶用的果核,就这样过了一天。”
“那雨季的时候怎么办?”江昀记得她来之前所做的功课中,好像有提到雨季是不能采胶的,于是又开口问。
西那亚点点头,又接着说了下去:“每逢雨季无法采收的时候,我们就会顺流而下,把采收的橡胶运送到马瑙斯。中间商在那里等候,我们就用胶团和那些中间商换取生活所需的东西。”
江昀听得出西那亚口中浓浓的无奈。她记得书上有写到,这些胶农受到中间商的剥削,大量的劳动换不来一顿温饱。这也就是巴西的贫富差距愈来愈大的原因之一。
这些采胶的人大多是不识字的人们,他们不懂得为自己的利益申诉,更没有任何力量抵抗资本主义的入侵,他们所能做的只是求生存,求得在这一方残酷的世界里一个小小的容身之处。
有谁会来为他们说一句话呢?
突然,她明白这一次为什么纪强要选择这样的—个主题了。以他照片所呈现的世界,加上适当的文案,就能让人类看看,这世界原来还是有人这样生存着,在我们安逸地生活时,在我们不知道的角落里,这个世界正一点一滴地被我们在不自觉中扼杀。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