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度怔住。这人…一直都知她是怎么愿意他走这一段情的，是吗？他知，而且毫不犹豫的立即把握住，完全没有其它的胡思想。

“只异类了一半。我那一年多的兵当得很轻松。”

她笑，也看到他笑，极之真心的；他中有她，专注看着，也为了她的张牙舞爪而笑，带着罕见的顽模样。不知为何，这样的他，让她笑得更开怀。直到她笑到上气不接下气，拍向他衣的爪变得虚无力，他才停止这场笑闹，将她拉到自己怀中，牢牢搂好，不让她像只虫般的蠕动，担心她会一路蠕到地上去着。等她顺过气后，才把微温的开端来喂她喝。

“我不缺学校读，不缺全额奖学金，不缺对自己能力的了解，我只缺…对自己未来的肯定。我不知我为什么一定得走那样一条路，读完博士，然后世界知名的大公司，主持一个研究中心，每天沉浸在一堆研究中，或许是专注于基因工程的破解，或者是想尽办法让女人脸上的皱纹可以少一条…我觉得很悲惨，好像天才就只能走向那合理的结局。”

“你觉得无聊？”

“那么，为了保有你对我的佩服，我还是别跟你说为什么我会在中毕业后跑去当兵吧。”

“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哪里坏透了？”她白他一。

“快二十岁时当完兵退伍，来国读大学，接着读研究所，二十四岁读硕一，很合理。”

“因为那么一来，我们就不会恋，你不会有空理我。”

“这样对你又有什么好呢？”她不解，忍不住问：“你总是这样吗？想法让你边的人满足快乐？那你自己要的是什么呢？”

“为什么不好？”

“你缺什么？”

“为什么今年二十四岁的你，今年才硕一？”

谈何容易！这时候的不同与手臂长度的差异就是件很血淋淋的事了，因为她本构不到他的，两只爪挥拍的，多只能把他上原本平整的衣给拉皱，再也没能有更多漂亮的战绩。

“今天天气不错。”她别开，不跟他对视，伸一只手指向蓝天。

“胡说，今天天气坏透了。”他帮她调了个舒适的位置，完全贡献自己的怀给她当枕，方便她伸展脖望向天空。

“那不好。”他摇。

“这个学期是我这一生最空闲的时候，所以我才会开始想这些有的没的吧。如果前有山一般的书本必须学习，我想我就不会想太多了。”

面对这个不肯吃亏又记忆力好得惊人的男人，她完全放弃挣扎。说：

“是的，我很茫然。我觉得无所适从，我的心情坏透了。可是我不想跟你告解，你只是我的男朋友，不是我的人生，你不能完全了解我，正如你无法代我过我的生命。”

“嗯？”

“不能说无聊，只是在我还不知自己的兴趣是什么时，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我只能那样？”好吧，说到这里，她承认了：“是的，我觉得无聊，觉得抗拒。为什么一定要专？为什么一生只能专注在一件专业上？我又不想当权威。我想要学习的事太多太多，可最后一定是落得什么都不的窘况，我怕我承受不起那样的结果，我更怕把自己与生俱来的优势虚掷浪费，这是很糟的。”不知不觉，居然把所有的心事都说来了。她拍拍，无奈的看着他，叹气：

她躺在他怀中，放得的，不理会自己的鸟窝，声音低低的问：

她一怔，这才知他方才由着她闹、陪着她闹，只是为了松弛她的防备，其实一直把她脸上的茫然放在心底，也打定主意要清楚。把她搂在怀中，是为了让她觉得舒适，也是为了不让她躲开。

她嘿嘿直笑，为了防止自己忍不住问。就算好奇，她也不要问，不喜他吊人胃的姿态，超讨厌的，不想被他钓成功。

“我是无法代你过你的生命，但我可以在仍然陪着你的时候，听你说话，让你觉得快乐。”

他不答，反问：“你缺什么？”

像是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所以莫靖远没有上回答。想了一想，笑笑的回答她：“我知我要的是什么。虽然许多人都以为什么都有的我，应该富足到想不世上有什么是我觉得欠缺的了。”

“靖远…”她第一次叫他的中文名字。以前不是戏谑的叫他“王”就是直接叫他Eric，而此刻，她只想叫他的名字。

“靖远，请你告诉我，除了天时、地利恰好之外，你选我当你短期女友的原因是什么？应该不是只为了我不会黏你、不会让你后患无穷吧？”

“你的脸坏透了。”他轻她的粉颊说着。

“我不明白你是基于什么理由去当兵，可是至少你跟其他有特权的人不同，这让我很佩服你。”

“你当兵？！”这个讯息让她起来。“那你一定是台湾特权阶级里的异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