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再度与那青衣女子正面相对，是三天以后的事。

这艘船的空间不小，搭船的人却不多，加上环秋和阿清行事低调，大半时间都安分地躲在船舱里，又没有同人打jiaodao的习惯，与船上其它乘客少有往来，和那青衣女子jiao锋的时刻便晚了许久才到来。

jiao锋？会这么说是有原因的。

这晚的风有些凉意，引来几个旅客月下乘凉，环秋和阿清也在其中。一整天的闷热成功地谋杀了一shen的活动力，好不容易有个凉shuang的夜晚，谁不趁此好好享受一番，恢复白天被蒸烤的差不多的jing1力？

只是，月下的他俩，心思不只是乘凉那么简单。

阿清的心不在她shen上。

说更正确一点，应该是：从来就不在她shen上，只不过从上了这艘船后，阿清忽视她的态度更严重，相形之下也更令她难以忍受而已。

环秋知dao这是事实，虽然很伤人。她站在角落，jiao快的影子被隐没在暗夜中，与阿清那罩在明月下的魁梧shen形相较，凑巧是个明显对比。

“怎么啦？小俩口吵架了？”一个jiaonen的女声自shen边冒chu。

环秋一愕，转shen见那青衣女子笑yinyin地瞧着她，也不知是何时靠近的，毫无声响。

那女子又瞟了阿清那沉默的背影，对她dao：“是他哪儿对不起你么？”

环秋又一愕。“没有。”她摇toudao。

“那么是你对不起他？”青衣女子有些诧异地指着阿清，好像环秋很爱红杏chu墙的样子。

说到哪儿去了？环秋好笑地又摇摇tou。

终于笑了！mei人儿不笑，冰冷着一张脸多可惜啊！青衣女子欣赏地看着环秋：

“那你这么哀怨的躲在这儿瞧他，他又那么哀怨的站在那儿看月亮，是什么原因？”她的表情，似乎是见不得人哀怨的模样。

“呵呵…”她还真会逗人笑！环秋忍不住又笑了。“看到我站在这儿“哀怨”的看着他“哀怨”的看着“哀怨”的月亮，姑娘你看的也很“哀怨”么？”

环秋很技巧地，将责怪对方多guan闲事的情绪，包装在风趣的回答之下。吝于开口的她，除了面对阿清，少有如此多话的一刻，这青衣女子相当引人好gan。

“哈哈哈…”青衣女子不以为意，夸张地指着自己鼻子：“我哀怨？我只会搞得天怒人怨而已，哀怨的永远不会是我。哈哈哈…”环秋被她shuang朗笑容gan染，也跟着放开了yan眉。

“还有，”青衣女子停止了笑，郑重dao：“别叫我姑娘，我听不惯，也别叫我姐姐妹妹，那会让我想到窑姐儿间的手帕jiao，老娘不干那行。”

那该叫什么？环秋一脸错愕。这个青衣女子还真难伺候。

看chu她的疑问，青衣女子拍拍xiong脯，豪气干云dao：“我姓江，大家都叫我江老大。”

虽然早就听过人叫她老大，由她亲口说chu，还真有说不chu的怪。江湖中人都喜huan摆这zhong派tou么？环秋满腹狐疑。

“江…老大…”她勉qiang招呼。“嗯！”江老大满意地点点tou，随口问起环秋的姓名来历，不多久话题又绕回阿清shen上，显然，她对他们俩之间的故事较gan兴趣，这也才是她搭讪的重点。

“偷偷告诉我，那小子跟你有什么不愉快蚂？”江老大神秘兮兮地靠近环秋低声问dao。

瞧她的模样，好像环秋一定、必须、最好要和阿清有不愉快的地方才对得起她似的。

“没有。”环秋有些哭笑不得。

江老大不满意如此简单又无戏剧xing的答案。她加jin追问dao：“那你和他是情人？

夫妻？别告诉我是兄妹，我才不相信！”这zhong骗人的鬼话她可听多了。

mei人通常shen负复杂的纠葛情事，才符合人xing常理。江老大这么认为。

环秋迟疑地回视江老大。jiao浅言shen的谈话不是她的习xing，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等不到答案的江老大，直接下了结论：“难不成你们之间什么都不是？”

还真准！的确什么都不是。环秋无奈地点点tou。

“那是什么？你站在这儿han情脉脉的看着他，他在那儿对着月亮发呆，你们之间哪有可能什么都不是？”江老大摇着tou，怀疑地打量阿清，yan里尽是不信。

似乎gan应到有两双温度截然不同的视线黏附在他的背上，阿清在刻意忽视许久后，终于忍不住回tou。

他接收到的是环秋的shen情视线，以及她shen旁的江老大锐利的估量目光，好像将他当成了猴子一样观赏。阿清躲开chu环秋视线织成的密密情网，不悦地瞪视江老大…

就是多了她如此ju有侵略xing的目光，才教他坐立不安；否则，他大可略过环秋的存在，对她的shen情佯作无知。

“有意思！有意思！”江老大啧啧chu声。

这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