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就像自己心头打的算盘,全清楚地映照在他的脸上?
哎呀!她的脸,是不是也成了他的帐本,教他的心思也现了形?
一丘之貉啊!
***
狼狈地离开私塾,不告而别,是有点不礼貌,更何况还将人家的家当成了洞房了。
咳!真是丢脸,作梦都脸红。环秋懊恼地敲敲头。
棒了几日后,两人说好了上门去道个谢,谢谢他们那晚照顾了环秋,也为当日不告而别道个歉。
或许,更该谢谢他们借了个房间,促成他们的好事…钟清流邪笑着,让环秋白了一眼。
也该是出发的时候了,这会环秋又上哪儿去了?
“你…”钟清流眼前一亮。环秋一身淡黄薄衫,锦袖罗衣,明珠簪在乌髻上,白玉珥饰垂吊腮边,脸居然还施了淡淡脂粉,难得是副大家闺秀模样,迷煞人也。要这么出门吗?
“怎么会想这么穿?新娘子应该穿红喔!”钟清流调侃。他不认为她会是个平凡的小户人家女子,不是没钱打扮,却特爱一身粗衣,跟他是同一个调调,今天这么个穿法,一定有特别意思。
“哼!在你过去的女人面前,我岂能示弱?”
钟清流仰天大笑。女人的妒意,到了她身上,淋漓尽致的可爱。
“准备好出发了?”环秋问。
“等等!泉流人在哪儿?”钟清流停下笑。
环秋大约说了个地方,钟清流忙要她等会儿,便头也不回地找人去了。
奇怪,突然要拉他兄弟也去么?兄弟俩一起去见同一个昔日心上人,一个有夫之妇?两兄弟在想什么啊!
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环秋几乎不耐烦时,一个银白色的身影挡住环秋发怔的视线。那是个俊秀中带着阳刚,潇洒中藏威仪的男子,头梳了简单的髻,下巴光整无罢,像是个耀眼夺目的…君王!
“你这是做什么?”环秋愕问。
乱发、胡髭、粗衣、草鞋…全没了,除了长衫下隐约可见的一拐一拐步子,根本没有那个落拓狼子阿清的影子,哪里是印象中的他?环秋眨着疑惑,似是在问:这是往日的你?
“这是泉流的衣服。”钟清流扯扯衣袖示意。许久不留穿著华衣,是有点不习惯,他看起来还好吧?
“去见昔日的心上人,所以不想太寒酸么?”环秋酸气冲天地瞪着他。
钟清流摇头。在老婆面前想吸引过去心上人的注意,是傻子才会做的事。
“我不想自己看起来配不上你。”他深望了她一眼。
钟清流承认,过去的自己骄傲自负的过分,瘸了腿后则是自卑自弃的过头,如今这自卑又自负的矛盾,同时并存在他的心念里,见了全新的环秋,才有这等举动。
他骄傲的那部分要他也展现自己,他自卑的部分要他小心别失去环秋,仔细想想,自卑的成分还是大了些。
环秋握紧了他的手,暖流流过彼此。
“说什么傻话,我就喜欢你一身破烂,那会让我自傲,自傲我识人眼光不浅,从蒙了灰的一群石头中,还可以发掘你这块美玉。”
钟清流的心暖暖的,暖的马上膨胀十数倍。他得意忘形地笑道:“除了这个,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穿个漂亮衣服也有邢么多理由?”
“在过去的情敌面前,不能被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