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干嘛不讲清楚?你自己知道明天行程有多满,问你为什么请假,干嘛不说!”
“副总,你不用对着我吼,唐小姐去香港出差,又不是我害的。”张茵完全知道问题在哪里,她板着脸,平平地说:“我来弘华上班也五年多了,只请过这一次假,如果副总还是不准的话,我也不能怎样。”
这招厉害,聂铭宇哪里是不体恤部下的人?他只是面子上下不来:“你要请假就请假,我能怎么样?扯到唐小姐干什么?莫名其妙!”
这也不是什么重话,可是张茵听了,居然咬紧牙根,退后了一步。
脸色惨淡的她不再多说,只是低头,默默地把行事历、卷宗都收拾整理好,抱在胸前,准备出去。
如果没看错的话,一向风吹雨打被主子飙都能处之泰然的张茵,眼圈居然有些红红的。
聂铭宇一惊。
“等一下。”聂铭宇在张茵走到门口,正要开门时,尽量放缓语调叫她:“张茵,你没事吧?”
张茵没回头。
“有什么事要请假,你说说,我不会不准。不用跟我使脸色、闹脾气。”
聂铭宇一肚子不爽。他这辈子就最不会、也最不需要看女人脸色,没想到这几天,先是情人跑到天涯海角,连电话都讲不上一通;一向和他合拍的秘书也突然闹起别扭来,如果再加上光听电话留言的声音就盈盈欲泪,教人头痛的马之恬…聂铭宇真的不知道他最近是在走什么运!
张茵吸吸鼻子,也很镇静地回答:“没什么,只是要去产加邙已。我是孕妇,闹脾气的话,请副总多包涵。”
孕妇?
孕妇?
张茵出去很久之后,聂铭宇都还没办法从震惊里面恢复正常。
张秘书怀孕了?
比他还小了一岁的张茵,从一进公司开始,就是他得力的左右手。两人虽是上司与秘书,默契却一直很好,去工地、计画地也跟着上山下海地跑;熬夜加班时,从没听过她说过先生或公婆有意见。
聂铭字下意识一直把她当哥儿们、战友的,张茵,居然…要当妈妈了?
晚上,俱乐部里,跟几个工作上的同伴谈完公事,还应酬了一轮之后,送走所有客人或伙伴,聂铭宇终于回到贵宾室里自己的位置上,吐出口大气。
倒了一小杯酒,他仰靠进宽大的皮沙发里。这个角落灯光幽暗,气氛很好,还可以听见稍远处钢琴的演奏乐声,如流水一般潺潺流泻。
他实在不想回家。他自己的住处,空荡得令人发狂;唐盛蓝那边呢,她还在香港,少掉她,他一个人过去,也是坐立不安,根本待不住。
叹了一口气,聂铭宇握住酒杯。如此良宵,这高级俱乐部有好酒,有雅致的气氛,有静谧私人的贵宾室;斥重资装湟之下,沙发这么舒服,音乐这么温柔,要是此刻,有佳人在抱,那就太完美了。
其实他也知道,只要拿起旁边小桌上的电话,吩咐两句,马上就有知情识趣、气质高雅的小姐来陪他谈心。
可惜,此刻聂铭宇只能想到那个远在天边的唐盛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