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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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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老师没跟你说吗?”记忆中的男孩长成了男人,比七年前又高了一些,剪得短短的tou发还原成本来的黑,宽阔的肩膀,简单的白衬衫加上niu仔ku,一点一点的改变,在在提醒了她中间分隔的时光。最大的不同,或许是额前的那dao闪电般的白发,刚好是那年受伤的bu位。“大三的时候,我又继续回去老师那里学画,现在偶尔还会那作品去让老师看。”

她摇摇tou,爸爸什么也没有提,从她决定要去mei国以后,就不曾从父母的口中听到过他的名字。

两个人肩并着肩,沿着河堤散步,低声jiao换这几年的生活情况,就像一般久违重逢的朋友。没有提起的,是她七年前蓄意的不告而别,和他发现真相是必然经历的愤怒和痛苦。

他搔搔tou,有点害羞的笑。“所以,其实我早就知dao你回来了,只是一直不敢打电话给你而已。”

不敢?不是不愿意?她迟疑着,不敢问chu口。“那…现在在zuo什么?”

“帮chu版社画画cha画、设计封面,偶尔接一些电动绘画的工作,就是freelancer。”他耸耸肩,双手cha入niu仔ku口袋。“gen据我家那个老tou的说法,只是个无业游民。”

所以,他和父亲之间的关系还是没有改善。低垂下yan。“你说还在跟爸爸雪hua…为什么不朝职业那个方向走?爸爸一直说你很有天分的。”

“职业画家?”他叹口气。“我要成为职业画家太容易了。若衣,你知dao吗?我大学读的是财金,那老tou高兴得很,所以大三我回去跟老师学画的时候,老tou不但没有阻止,还到chu1跟人家宣传他有个画家儿子,好像很引以为傲似的。有些画廊听到风声,就一tou热的说要帮我办个人画展…”他摇tou“画展?很多前辈画了一辈子,连联展都没参加过几次,我一个二十chutou的后生小子,何德何能,竟然什么努力都不用,轻轻松松就有人主动yan帮我办个展。”

男人抬tou眺望远方,嘴角犹自带着一摸冷笑。“那群白痴在意的,只是乐家二公子这个tou衔,gen本不是我的画。“天分”这两个子,就算写给他们看,那群自命为文化人士的蠢dan也不会认得。既然如此,我不如让老师看我的作品就好,拿去让那群没脑袋的势利yan品tou论足,只是污了我的心血而已。”

原来,那个叛逆的男孩始终没有消失,只是隐藏起来而已。复杂的gan觉涌上心tou,有一点点的放心,又有一点点连自己都无法解释的悲伤。

周末午后,河堤公园里充满了孩童的笑声。不用上班的父母带着小孩在空旷的草地上奔驰,偶尔还可以看见一两个摊贩,高声叫卖冰淇淋和玩ju。

“…玄麟,你不问吗?”终于鼓起勇气,她轻声提问。

shen边的男人似乎僵了一下,没有说话。

连tou都不敢抬起,只能等待他的回答。

过了好久,低沉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我知dao,你是为了我好。那个时候,我只是气疯了,没有想过如果我们私奔,要跟我nainaijiao待的,不是那个不负责任的老tou,而是我老姐。也没有真正考虑过,才十八岁的我,养尊chu1优惯了,有没有一技之长,gen本无法自理。离家chu走,只是耽误了自己的人生…耽误你的人生。更何况,那个时候我们要是真的走了,毁掉的是两个家…我家也就算了,你家人怎么办?放弃整个家ting,选择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换作我,也不可能愿意。”

真的是因为这样吗?听着他ti贴的解释,她却无法就此说服自己。她的走,不只是单纯的因为他、他们的家人,还有更自私的理由,那时一zhong没来由的、无法控制的、直觉的恐惧…但是为什么恐惧?对什么恐惧?到现在,她还是无法说chu一个明白。

“我是白痴,没有考虑你的gan觉。”男人看着远方的夕yang,静静的说:“说我没有生气,那是假的。我当然火得要命。”他苦笑。“为什么你宁可去找我老姐商量、宁可选择最后不告而别,也不肯跟我说清楚?后来我才知dao,其实你一直在试着劝我,是我自己水泥脑袋,gen本什么话也听不进去。自作自受。”

所以,他是知dao的。从一开始,都是颖秋姐的安排。chu国,不只是一张机票而已,住宿、找学校念书、生活的各zhong问题…没有颖秋姐的帮忙,只是寻常百姓的陈家,gen本没有办法独立让女儿在mei国停留六年之久。

但是,她不希望玄麟误会。“不…不关颖秋姐的事,是我自己决定的。玄麟,你不要误会,颖秋姐只是…只是不希望你和你父亲的关系继续恶化下去。”

低tou看着认真解释的她,他louchu一抹诡异的笑容。“无论如何,她是仲是我姐,没什么好误会的。何况,我老姐的本事,zuo了她二十五年的弟弟,我比谁都清楚。若衣,你就不用替她说话了。”

“玄麟。”

“你问我为什么不问。”摇摇tou,他闲闲的将话题拉回。“我想问,非常想,只要是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想知dao。可是,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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