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起她的罪恶感。
"你休想!"她的答复百分之一百证明她是个铁石心肠。
回到佳园,我试着打电话给秦无双。如果我无法见到她,那么听听她的声音也好。
可是家里的线路全被锁住了,不论我拨什么号码,一律会传来佳雯的声音:"你找谁?"
我也假惺惺地跟她说:"打错了!"
我只剩下最后一条路可以走…自杀。
如果我的肉身受到种种不公平的束缚,那么,至少我的灵魂应当是自由的。
可是我连自杀的自由都没有。小李不分日夜地跟着我,忠心到我为秦无双受尽了相思之苦时,他也会跟着我皱眉头!那副德性像是头痛牙痛外加上脚气病按发。
我后来自己无意中看到镜子,才发现他正是我的最佳写照。
"你最好安分一点,"佳雯警告我,"爸爸下礼拜回来,我可不希望他看见你这副倒楣德性。"
她不但要我走向人生光明面,还迫我深更半夜去八斗子海边跳胡拉舞。
我怎么可能去欢迎裴俊荣?我与他誓不两立已有十七个年头,幼年的我就恨他,现在不可能比小孩子还不如。他是个毒贩子,任何有点血性的人都应以他为耻。
他是社会的毒瘤,应该有人把他关起来,免得继续危害社会。
这天她又来烦我,我点起一根烟,狠狠地吸着,如查我不找点事做,难保不和她吵起来。
"又抽烟?"她的眉毛耸了起来,那有个名称,叫作巫婆结,"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个坏习惯?"
怎么会是坏习惯?香烟上明明写着"长寿",还画着个拄着拐棍儿的寿星老呢!如果我能离开黑社会,隐居到深山里,一定可以活到这么老。
"抽抽抽!还抽!"她跳过来,一把抢走我嘴上的烟,丢进烟缸里,"你尊重别人一点好不好?这么多人吸你二手烟,好不好意思?"
我只不过抽根烟又不是抽吗啡。她领着头卖吗啡,还自以为是无辜又纯洁的小白逃陟哩?
我惹不起她,躲开总成吧!没想到这也让她不高兴了,"你板着脸给谁看?谁欠了你的?"
她这姿势刚好有一比,叫做圆规。
"别在嘴里窝嘀咕,有本事说来听听!"她是更生气了。
我只好告诉她,"这种两手插在髀间,张着两脚的样子很像画图仪器。"
"你胡说些什么?"她的小脸发紫。
这不胡说。这可是我国大文豪鲁迅先生大作上写着的,虽然有人说他是共产党的代言人,不过我想这个比喻大概不会有什么政治上的意义,借用一下还不致于被当做同路人。
"圆规,就是画图的那种。"我比给她看。"如查要画圆圈圈,一定用得着。"
她用苹果扔我,还扔得真准,我得仔细地接住,否则会给砸破头。
"你现在主给我去换衣服,我们一个钟头后出发。"她现在更像个后娘了,让人望而却步。
"去哪里?"我装傻。
她不理我,一甩手走了。
我以为这会儿天下太平了,但小李不饶我,一个劲的催:"少爷换衣服了!少爷换衣服了!"
我不肯换,他就动手。
还有这种事,太令人不敢相信。
"小李,快出去,不然我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