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告诉你好消息吧。”
湘青苦笑道:“此时此刻,还会有什么好消息呢?”
“怎么不会有?”蔚绿掩不住一脸的兴奋说:“就因为这一场仗啊,我的婚事得以暂告中断,湘青,你说这是不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只要战事一日不停,我就可多拖得一日,不必结这门讨厌恐怖的婚事了。”
这就是蔚绿所谓的好消息?湘青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转念一想,却又觉得没什么不对,所谓切身之痛,就是说要“切身”才会痛,这婚事近几个月来,一直是蔚绿心头的一件大事,如今得以暂缓,也难怪她会马上松了口大气,毕竟比起尚未逼近的各国联军军队,婚事暂延对她而言,重要太多了。
这么一想,湘青的情绪便不再像方才那样的激动,甚至能跟蔚绿说一声:“那恭喜你了,至少最近你可以不再为此事伤神。”
蔚绿露出由衷的笑容说谢谢,却又马上锁起眉头道“就不知道这场仗能打多久,可别三两天就结束,让我空欢快一场。”
湘青知道在这件事上,她们的观点有如南辕北辙,怎么兜也兜不拢,干脆闭嘴不语,在心头一遍又一遍的为南星祈求菩萨的庇佑,但愿他人已离开天津,但愿他外公病情已经好转,但愿他一切平安。
老天,他非平安无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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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中突然传来重重的敲门声,醒过来的湘青遂赶紧披上外衣,冲到前厅来。
“谁?”
“湘青,是我,你快开门。”
“贝勒爷!这么晚了,你过来找我做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待明天再说吗?”
“不!”载皓的口气出现难得的紧张与强硬道:“别说是明早了,一刻都不能耽搁,你快开门。”
湘青无奈,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开门,恐怕他就要破门而入了,只好拉开门闩子,把门打开。
门外的载皓虽满面于思,眼含红丝,一脸疲惫,却仍掩不住他的英气逼人,他望着身着白衣的湘青,满心怜惜。
“小兰说你不肯走,为什么?”
“我并不算是王府中的人,不想成为你们的负担。”
“负担?多带你一个人有什么负担?你知不知各国联军已占通州,朝廷新委帮办直隶军务的李秉衡,在退守通州后已经自杀殉国,看他们就要攻进北京城来了,你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我不走,我要留下来。”湘青坚决的说。
“湘青!”载皓真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除了几名男丁外,家中一干人等,已在夜幕落下之时,便悄悄离开王府,打算往西避难了。
据他的推测,此次联军来势汹汹,北京沦陷已是无可避免的事,到时不但京几之地势必混乱,恐怕远如东三省都难逃一向虎视眈眈的联军毒手,所幸他们在太原、西安都有行府,宅第虽不大,但值此非常时期,栖身一段日子却绝无问题。所以他在禀明父亲,分析情势利弊之后,便下今全府收拾简单行李,贵重物品均搬入密室收藏,随身珍玩细软则力求轻便,全速往西进。
未料临出门清点人数时,却独独不见湘青,找小兰过来询问,方知她坚辞同行,仍留在绣楼内。
“湘青,联军所到之处。奸淫掳掠,无所不为,你留在北京,无异于自取灭亡,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