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拉不下脸

但陆永平一阵嘻嘻哈哈，母亲似乎也拿他没办法。我刚躲到楼梯下，陆永平就大大咧咧地chu来了，赤shenluoti，shi漉漉的肚pi隐隐发光。待洗澡间响起水声，我才悄悄上了楼。途经窗口，母亲似乎尚在轻chuan。躺到凉席上。

那团剧烈的岩浆又在我ti内翻腾。nie了nie拳tou，神使鬼差地，我就站了起来，我甚至面对那盏昏黄的月亮打了个哈欠，又轻咳了两声。一路大摇大摆、磕磕绊绊，我都忘了自己还会这样走路。

洗澡间尚亮着灯，但没了水声。我站在院中，喊了几声妈，作势要去推洗澡间的门。母亲几乎是冲了chu来。

披tou散发，只shen一件大白衬衫，扣子没系，靠双臂裹在shen上，丰满的大白tui暴lou在外，在她掀开客厅门帘的一刹那，衣角飘动间，我隐约看到丰隆的下腹bu和那抹茂密的黑森林。

她一溜小跑，手上攥着件红se内衣，声带jin绷：“妈正要去洗，落了衣服。”就这短短一瞬。

她就cashen而过，进了洗澡间，并迅速关上了门，然而，这足以使我看到那shi漉漉的秀发、通红的脸颊、香汗淋漓的脖颈、夸张颠簸着的routun，以及惊慌迷离的yan神。还有那zhong气味，nong1郁却慌luan。我gan到一zhong快意。冲着洗澡间窗hu，我声音都在发抖：“有空调你不用，是不是有病啊。”

转shen进了厕所，yan泪却止不住地奔liu而chu。＊＊＊幼年时我十分迷恋剧烈的天气变化。像瞬间的乌云压ding，迅猛的风，暴烈的雨，以及豆大的雨点砸到guntang路面上发chu的呲呲shenyin，都能让我ti内猛然升腾起一zhong愉悦。王伟超进来时淋成了落汤ji。这bi1拉着长脸，却依旧嘻嘻哈哈。

母亲拿chu我的衣服给他穿，当然，有点小，球衣变成了贴shen背心。母亲就夸他长得高，又怪我挑食，说再这样下去怕就真是小矮人了，其实虽然发育晚。

但我当时的shen高好歹chu1于同龄人的中上水平，她的话让我产生一zhong羞辱gan，不由涨红了脸。我盯着电视没有吭声，xiong中却燃起一gu烈焰，那天的新闻我记忆犹新。

长江迎来了第六次洪峰，电视里的水像是要涌chu来，似乎从彼刻起，整个世界都是一片汪洋大海了。一群官兵用门板护送两tou猪，在齐腰的水中行进了三公里，最后得到了农民伯伯的夸奖。

母亲和王伟超都大笑起来，前仰后合。我想憋着，但终究没能憋住，噗嗤一声xie了气，便再也刹不住闸，直笑得yan泪都涌了chu来。

王伟超诧异地问：“你个神经病没事儿吧？”母亲撇撇嘴，说：“甭理他，这孩子反应迟钝，还歇斯底里。”然后她起shen回房备课，到门口时又转shen叮嘱dao：“别老想着玩，你俩讨论讨论功课，天也不会塌下来。”

王伟超呵呵笑，忙不迭地点tou称是。我扫了yan母亲裙摆下白皙光洁的小tui，轻轻哼了一声。到了我房间，王伟超立ma原形毕lou。

他说这jiba天气，雨点都有guitou大，差点把他老人家砸死。说着他cao2起那个熟悉的塑料袋…应该sai在衣服里，没落一滴雨…把里面的东西一gu脑倒在了我床上：几盘磁带，一个打火机，还有一盒红梅。

他挑chu一盘sai进录音机里，一本正经地对我说这个可是打口带，从他哥那儿偷拿的，要我千万别给弄丢了。这就是我第一次听nirvana的情形。

当还算mei妙的和弦、嘈杂的鼓点、轰鸣的贝司以及梦呓而撕裂的人声从那台老旧国产录音机里传chu来时，我第一反应是关掉它，但转念想想连英语不及格的王伟超都能听，我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我躺在床上盯着天hua板。

王伟超则niao急似的，不停地来回走动。我一度以为那是听这zhong音乐该有的形ti动作，直到王伟超拍拍我，zuo了一个chou烟的姿势。我下意识地看了yan窗外，略一犹豫，还是点了点tou。王伟超自己衔上，又给我递来一gen。

神使鬼差地，我就接了过去。接下来王伟超开始唾ye四she1，讲这个乐队如何niubi1，他们的磁带怎样难搞，又说他哥广州有门路，好货堆积如山。“咱们怕是到死都听不完。”他兴奋地说。

王伟超为这个忧心忡忡的夏天编织chu一个梦。我徜徉其中，甚至忘记了窗外的瓢泼大雨，而没多久，母亲推门而入，撕碎了这一切。

想来她是打算问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