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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高高在上
此刻端坐在荧屏上的可不就是母亲?nainai看得那叫一个聚jing1会神,都没舍得瞟我一yan。父亲就着啤酒在磕一小碟hua生米。
他倒是瞅了我好几yan,甚至有邀我同磕的意思,可惜张张嘴就没了下文。母亲嘛,进厨房泡茶,尽guan我连连说用不着,就这么仰脸闭目听了一会儿,nainai突然说:“这女主持,哎,和平,这不是那谁嘛?”我下意识地漏了点光。
映入yan帘是一个四五十岁的jing1致女人,很瘦,很白…鱼肚白,周shen却又浮着一抹光,像夏天ju大的白se云层翻gun而过时底bu溢chu的那抹铅灰se,她dai着个大耳环,过于夺目。
老实说,从造型上看,跟沙师弟失足时期佩dai的那款倒是十分相似。奇怪的是那个上午我一点也没注意到这个人。可惜父亲并没有及时作chu反应,一时只有嘴嚼hua生米的声音,在我犹豫着要不要补充发问时,他老总算开口了…在此之前先顺了口啤酒:“李雪梅啊。”
我以为他会再说点什么,然而没有。nainai也没了言语。于是我问:“李雪梅谁啊?”又是hua生米。我打赌父亲瞟了我一yan,好像这才发现他儿子竟然会说话,真是打天上掉下个宝贝,他说:“李雪梅啊,你忘了,以前新闻联播啥的都是她主播,陈建国老婆,前电视台一把手,现在…”
听这么一说,我yan前似乎真的浮现chu一幅男女xing端坐镜tou前只有嘴chun上下翻动的画面。这让我睁开了yan。母亲端了一碗茶chu来“现在嘛…”父亲以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hua板“好像退了。
在妇联还是在哪儿?政协?是不是在政协?”他面向母亲。后者小心翼翼地把茶放下,拍拍我肩膀说当心tang,尔后捋捋tou发:“我哪儿知dao,应该是吧。”
“看来市里边儿真是对评剧,啊,传统文化,上了心哩,这李雪梅都请chu山了。”父亲翘起二郎tui,点上一颗烟。
他甚至把烟盒往我这边推了推。母亲不满地砸下嘴,双手牢牢地搭在我肩上…这就是昨晚的母亲,始终站在我shen后,纹丝不动。白面书生tiaochu来时,沉默半晌的nainai撇过脸来:“还不是秀琴认识的人多。”
“狗pi,niu秀琴算个pi啊,”父亲猛chou口烟,差点打沙发上蹦起来“她就是个芝麻粒儿,哪来那么大能耐?”说完他看看母亲,又看看我。
最后才转向了nainai。后者却不瞧他,正襟危坐,嘴里也不知咕哝些啥。一时陈建军的声音变得分外古怪,像是在对着稿子念悼词。法令纹的每次蠕动都让人备受煎熬。
关于niu秀琴,我希望母亲能说点什么,但她只是捶捶我,说:“喝茶。”倒是nainai探过shen来。
在我大tui上来了一ba掌,嘴chun翁动的同时yan却瞟着父亲:“那啥理疗仪就是你秀琴老姨送的,这电视里可都放过,名牌!”她老什么意思我搞不懂,我只知dao是时候让jin绷多时的膀胱放松下了。
打卫生间chu来,陈建军还没搞完。神使鬼差地,一句话就从我嘴里冒了chu来:“老重德是谁?”
仿佛耳朵chu了问题,客厅里的仨人没有任何反应,等我再度落座,父亲才说:“老重德嘛,县公安局的,后来区改设市,他是个副局长吧。”我喝口茶,说哦。
他老反倒意犹未尽:“他也就沾了抗mei援朝的光,那时是个机枪手。听你爷爷说,老重德天生带着gu二劲儿,机枪没油他就撒泡niao接着打,啧啧,这就成了典型。妈个bi2的,那么多能人就个二逑成了典型!”
我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顺着父亲叹了口气。母亲拍拍我,说她先睡“明儿个还有重要演chu”我点点tou,她又叮嘱我记着把茶喝完。我说行。
“行行行,”她也叹口气,幽幽地“你是长大了,妈也看不住你啊。”从老商业街到小礼庄几乎要穿过半个平海。小舅妈却不在家,事实上没一个人在家。
整个院子空空dangdang,虞mei人开得越发jiao艳。我只好大汗淋漓地窜进了小饭店。三三两两的食客惊讶地抬起了他们或大快朵颐或小心翼翼的脑袋。我喊了声小舅,他便从厨房探chu个tou。“呦!”他说,完了挥挥长勺“热?”这不废话么。
我打冰箱里cao2了瓶碳酸饮料。“热就对了,快三十度呢今儿个。”干完手里的化合wu之前,我不打算再搭理他。小舅却晃chu来。
问我吃点啥。我问小舅妈呢,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