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听话。于是我姨就如愿以偿地漱了漱。不幸的是她需要亲自下床，跑到卫生间，一雾。我都到麻烦，等她再回来，陆宏峰又开始蛤蟆叫。“还不？”没好气。

“你姨就是咋了？还不许说啊？凉不凉，让妈也喝儿。”蛤蟆叫。“嘿，你还别不信。”这当妈的也是“咕咕咕”

“那冬冬他爸也不知？”“不知？人家可着呢，不知。”“那他不？”“得了么，他一个初中老师给调到教育局，凭啥啊？”

陆宏峰的发却平直顺…不知啥时候这厮搞了个齐刘海。于是他就摸摸齐刘海，喝起了。一时咕咕作响，仿佛打哪儿飞来了只老母。

“妈，”表弟显然上了床，跟着“啪”地一声脆响“从后面来呗。”“德你，”张凤棠咂咂嘴“要求还多，快完，几了都。”咚地一声，一阵窸窸窣窣，陆宏峰哼了哼。

“说你傻你就鼻涕，”我姨笑了笑，却不屑于给儿作任何科普“我看要没她啊，你姨跟这当官的还真不一定能牵上线。”正是此时，楼下的挂钟敲了一下。老实说，这冷不丁地，吓人一。

“妻严。”陆宏峰猛搞了几下，啪啪脆响。于是相应地，张凤棠也叫了几声：“犯啥病呢你，给你说啊，你要娶了媳妇儿也那样，妈可就没法活了。”回答她的是蛤蟆叫。“笑啥？”还是笑。

“咋？”“不咋。”“你说不说？”“真不咋。”“切，你说我还不听嘞。”“妈。”蹭地声。“啥？”“妈。”“啧，作践你妈吧就。”蛤蟆叫。

又搞了几下，陆宏峰说自己渴，想喝。张凤棠说，喝就喝呗，又没人拦你。于是陆宏峰就郑重其事地请求他妈把桌上的给他递过来。

“啥好？好可多着呐，浒传里边…废话贼多，快完睡觉，真拿你妈当驴使啊。”蛤蟆又开始叫，接着“啪”地一声脆响。“驾。”他说。

“不过女人啊，在外面就是不好混，是是非非又咋说得清楚。”张凤棠拖长调，一声长叹。“那你还说我姨。”窗帘放了下去，堪堪着一角。

这个问题恐怕陆宏峰回答不了，所以他就没吭声。“你瞅人家混的，车是车，房是房…光平海起码有四五房，凭啥啊，就凭一个月千把块钱工资？”

“嗯。”两下蹭地声，影又爬上了窗帘：“冬冬他妈那样的才叫。”“你倒是尖，学习不行，旁门左上劲儿。”“这谁看不来啊，上次我去冬冬家，他妈…”戛然而止，陆宏峰嘿嘿直笑。

接着，呱呱呱中，房间里一阵滋滋作响。如你所料，这个看片时永远快的烂俗桥段让我直脊梁，半天才悄悄地了气。“行了行了，恶心死人，给妈拿来。”陆宏峰闷声不响。

“你就作吧。”张凤棠一声闷哼后骂了句什么。略一停顿，她又说：“不是妈红，你说说秀琴这样的，啊，除了吃吃喝喝岔开让人，她还会啥？”

“上又长来了。”他喃喃。我搞不懂这话什么意思，不由冒了一汗。当然，更有可能是我听错了，因为张凤棠对此几乎没有任何反应。

“冬冬他妈啊，我看是个说媒的。”几声吱扭后，我姨突然谈起了秀琴。声音有小，应该是背对着我。“啥？”“媒婆不知？专门给人家说媳妇儿的。”“她不文化局的吗？”

“咋，不洗洗去？”蹭地声，开门声，声。陆宏峰再回来时嘿嘿直笑。于是他妈就给了他一掌。相应地，他便哼了一声，不，哼了两声。“作践你妈吧。”好一会儿，张凤棠舒气，又说。

“切，你这样我咋瞅着危险呢。”陆宏峰不搭茬，而是用力了几下。席梦思的中，他问：“妈，不？”张凤棠似是哼了两声，然后就没了音，她应该是誓死也不想搭理这个未来的妻严儿了。席梦思得愈加烈。啪啪声也变得密集。

“劳驾。”他说。“自个儿去。”他妈回答。于是他就“自个儿”下去喝。于是扁平而倾斜的影便在窗晃了晃。于是他就撩开窗帘，往外瞄了几。我贴着墙，发都要竖起来。

我望了光怪陆离的走廊，又瞥了瞥楼下微弱的天光，然后就放了一个。冗长而醇厚，也幸亏闷声不响，而嘴里的烟已悄无声息地少了一半，我这才惊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印第安人。“她这有啥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