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她又撩撩发，：“其实也不错，对象不能光堆条件，也得看人，是不是？人家当了这么多年兵，为国家作贡献就不说了，手好歹还能落钱，再在衙门里找个工作，跟你也算相互照应着，对不对？”说到“对不对”时，她总算眉开笑地吐了气。我。

听说还有现代歌舞表演啥的，我也没心思等下去，径直去了剧团办公室。会议室没人，我便打开电视，看了会儿比赛。火箭对小，背一战，姚明被裁判照顾着，首节八分钟就两犯，提前下了场。

她起码是帮我躲过了一劫。喝了稀饭，我去了平海广场。舞台就搭在河神像背面，尽大太晒着，还是给围得不通。演大概也是刚开始，没有海报什么的，只是在舞台正上方扯了条横幅：凤舞艺校文艺汇演。

“可别小看跑剧团的，你妈打的人多着呢。”她“嘿”了一声，随手从一旁的架上了本“知音”“咋不找我那个老姨？”救命稻草一样，我揪了秀琴。我想描述一下这个人，却发现不知从何说起。

“怕啥，”张凤棠笑着捣了我一下“你妈的老同学呗，老以前到平海来还是你姨夫接待的。”这么说着。她又翻起了书，片刻，贼一样压低嗓音…连都压了下来：“哎，你见过没？”我摇了摇。

经过范甘迪两次换人后，到了第二节下半时火箭的表现才稍见起，就中场休息的功夫，张凤棠笑地走了来，她邀请我嗑瓜。

她瞪着，撇着嘴，一副中了风的架势，我也说不好这位是不是真的生气了。午饭在小礼庄吃，姥爷上村祠堂玩，没在家。

“他也就是个副总，给人打打工。”我没想到她会提到梁致远，有些措手不及。“你认识？”她苦着一张脸。我没说话。麦迪继一个三分后，又造了个31，举场腾。

“你妈好歹也算是个名人，结的都是有有脸的人，你呀…”她音调一转，挠挠脖，又眨眨，像是被噎住了“其他不说，有个平搞房地产的，啥建宇老总，办这事儿还不是小菜一碟。”

其实张凤棠对这个未过门的女婿不太满意，嫌人家没学历啥的，但我能说什么呢，我说：“很好啊。”“死非要看上，你有啥法？”她声音很低，手却甩得啪啪响，然而不等吐嘴里的瓜。

小舅妈也不在，我问她是不是没放假，小舅说上鱼塘送饭去了，前脚刚走。我拎份炒米，拿罐啤酒，就往鱼塘而去，不是其他的，只是想趁姥爷不在借他的工钓钓虾而已。拐过第二弯，便看到小舅妈打养猪场来。

“政商一家亲，就是这些人力量才大，办事儿才稳，你知啥啊。”我还是没说话，连瓜都不嗑了，像是生怕亏欠谁似的。“也就托你妈问问，又不是非要怎么怎么地，你瞅瞅你！”许久，张凤棠捣了我一肘。

“诓你姨吧就。”她嘴上这么说，一张脸却显得有些失望。好半晌。等她换了本杂志，再坐下来时才说：“青霞就见过，听说前段时间还在剧场看过戏呢。”张凤棠满嘴跑火车，她的话我一概不信。

“她啊，嘴上话漂亮，压不给你办事儿。”张凤棠把书翻得哗哗响，半晌才又抬起“再说，你找她她也得办的来啊，这平的事儿，她得着吗，更别说去给你求人了。”“那我妈就办的来啊？”

我绕着舞台溜了一圈儿，也没找到后台的机会，虽然能隐隐听到母亲的说话声。远远挑块凉地，杵着看了一阵，一连两个都是评剧选段“报名”、“金鸟飞玉兔走”好坏另说，技巧不谈，小演员们终究是差了气。

“也可以，哈？”我又。“前一阵刚笔试完，报了你们平公安局，听说考得可以，到时候面试啥的再托老二找找关系，”她顿了一下“铁定没问题。”“我妈就是个跑剧团的，去哪儿找关系啊？”我突然有些生气，乃至表现得稍显幼稚。

“还以为是谁呢？”她翘起二郎，把桌肚踢得咚咚响。没两句，我姨就提到了准表夫，说光前一阵他就往家里跑了两次，问我觉得这人咋样。听私下说。

小演员们年龄参差不齐，从八九岁到十五六都有，真像是雨后冒的一茬茬木耳，母亲说以后会让他们上剧场演，现在还是锻炼锻炼好，也算是给学校打打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