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青梅竹马二十年,今年没想到为了一个美女,竟将我贬得一文不值,我所托非人,香漓,你眼睛可要睁大一点,眼前就有一个血淋淋的例子,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杜济宇哀怨地望着遗弃他的“良人”
银铃般的笑声,从香漓口中逸出,这二人分明是感情深厚,偏要在口舌上争锋,展漠随意发个几掌,济宇就手忙脚乱地接应,她相信如果对手换了别人,他们两人反而会三缄其口,懒得回应。
就这样,他们三人在共识中有冲突,冲突中有共识,聊了大半夜。直到香漓看到腕中的表,才惊觉时光飞逝,在杜济宇依依不舍的道别声中和展漠挥手离去。
“你信任他?”楼展漠一手放开方向盘,撑在车窗上,顺顺被风吹乱的头发。
“他让我觉得,他永远不会伤害我。”她想起杜济宇敦厚的眼神。
“我呢?”如果不是他嘴角的笑意,她会以为他在吃醋,可能吗?
“你是熊熊的烈火,一个不小心会把人燃成灰烬。”她凝视着映在窗户上的双眼。
“那你还敢和我在一起,你不怕吗?”他偏过头,精准的眼直透她的眼底。
“我不是盲目扑向火焰的蛾,防火墙我一向筑得很坚实。”她坦白地回视他。
“有的女人想用眼泪攻势,浇熄驯服我这一盆火,你呢?”他修长的指头顺着她柔细的颊骨轻抚而下。
“我会做好防洪工程,不让我的泪水溃堤,你不用担心会灭顶。”一向温顺的瞳孔有一丝嘲讽。
“口齿伶俐的你着实让我惊讶,之前的柔弱是你的伪装吗?”他收回手,轻敲方向盘。
“通常我谈话的内容都是‘因材施教’,对于自负的人,我会远离他,要是真躲不开,只好鼓起勇气,迎头痛击。”她转头甜甜地看他。
“呵,这位拿着我的矛攻我的盾的小姐,你家到了。”他拉起手煞车,转头灼灼地迎向她。
“谢谢你,晚安。”她伸手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她下车独自一个人往前走去,心中分不清是失落还是松了一口气,但是空洞的感受愈来愈深,愈来愈深…
突然,一只厚实的手臂环住她的腰,她讶异地抬头往上看,望进一湖深潭,几欲将她灭顶吞没,原来,原来灭顶的是自己。
“你再这样痴痴看着我,我就要吻你了。”他俯下身子,逼近她。
“别,有人在看。”她推着他的阔肩。
“我懂你的暗示,等四下无人时,我才可以吻你。”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暧昧地眨眨眼。
她别过脸,看着前方,心底却是热热暖暖的,地上微湿的露水,显示才刚下完一场雨,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
他们的脚步停在她家门前的月桂树下,清风拂来,还带有阵阵植物的清香,树下的人,在黑暗中享受这静寂的世界,沉淀自己的思绪。
“我家到了。”她感到一丝困窘,只好找着话说。
“我知道。”他的话里有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