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赞美恭维。
“你不是有三个嗷嗷待哺,年纪尚幼的儿女吗?”他不想失去她这个秘书,所以想尽镑种办法也要留住她。
“毕先生,你以为全天下就只有你一个人提供工作吗?”
他一时语塞,张口瞠目以对,并不是她的话难以辩驳,而是她此番说话的形象大异于以往的柔顺怯懦,在他记忆中,她是那种骂不还口,令人宰割的秘书,而且老是把对不起挂在口中,揽下一切责任缺失的人。
此刻,她却丝毫不惧地和他针锋相对起来!
他只觉又好气又好笑。“现在连大学生都找不到工作可见失业率之高,你以为工作这么好找?”
他不客气地指陈事实,危言恫吓,一来他下意识想用尽任何办法留下她,二来,他想维持老板的尊严。
他提供一个这么优渥的工作给她,她至少该心怀感激口巴?
她抿抿嘴唇,撇撇嘴角说:“大不了我去申请低收入户社会补助!”
她有一种得意的气不断在冒着火花,毕竟,她有太多年没有这样随性地活着!
何况,现在她正成功地刺激惹恼一个她这辈子连做梦都不敢动他一根寒毛的人…她的前任董事长!
一楼到了,电梯门再度启开。
“毕先生,谢谢你半个月来的照顾。”她平心静气,和颜悦色地向他告别。
他一把捉住她的右臂膀,说:“不准走,答应我,明天八点半我能在办公室见到你!”
“不可能!请你放手,这样拉拉扯扯很难看!”她的眼里带着威胁。
“跟我来!”
“我哪里也不去,放手放手,别人在看!”她发现办公室的其他职员也都陆陆续续下楼。
“要我放开你可以,可是你要跟我走!”
她发现自己已成为众人侧目的对象,在窘迫之余,只好点头答应,上了毕达远的车。
丘希雅坐毕达远的车坐得心惊胆跳,他在交通壅塞的大马路上开得极快,不要命似的超车超速。
他开起车像毛头小子!难道…丘希雅小心翼翼地偷瞄他一眼,他在生气吗?
她知道他是一个有些暴躁的人,对工作的要求尤其严格,不少高级主管都曾被他痛骂过,她更收过数不清的咆哮,不过,在工作之余,她也曾目睹过他和别人谈笑风生的模样。
她鼓起勇气对他说:“我要下车!”
“你的条件!”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钻出来的。
“我说我要下车!”她避过他的问话。
“怎样你才愿意继续留在公司?”他仿佛做了最后妥协。
“我…”她原先只想争一口气罢了。
“说声对不起可以吗?”他趁红灯望向她。
“这很值得考虑。”她有些受宠若惊。至少,她替他工作十五天以来,她没见过他向谁道过歉。
“那就好!”他不知道在开心些什么。
丘希雅屏气凝神地等待他向自己说些道歉话语,结果他却没有半丝动静。
她提醒般地咳嗽几声。
他诧异地睨着她说:“身体不舒服吗?我先送你去看医生。”
他是没诚意还是装傻?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你不是说你要道歉?”
“我说过对不起啦!”
“有吗?”
“刚才说过了。”他不习惯于他的权威被人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