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向远，你是说真的吗？”

向远避开邹昀那双泪的，稍嫌秀气的睛，半开玩笑：“以后会去哪里，谁知――说不定，没过多久就会在城里遇到你了，到时候你是有钱人家的孩了，要是还记得我的话，还有你帮忙的时候呢。”

厨房里有了动静，向遥这天也起得很早。像往常一样吃早餐的时候，向远诧异地问：“好端端地，你睛为什么这么红。”

真的吗？

邹昀的泪了向远的衣袖，她好气又好笑地坐在床沿，也不劝他，任他哭得彻底。他泣着，语不成声地说：“向远…你也不留住我吗？”

“你要去哪里？”

真的吗…向远像听不到男孩的声声追问。以后会怎么样不是她能够掌握的，自己都未知的事情，她如何能许诺？

“我不想走，为什么你们都盼着我走，就连我爸也不留住我？”邹昀难受得低下，他是个好孩，即使心里起伏难平，也不会用极端的方式宣来伤害别人。向远注视着他服帖的发梢，忽然想起了向迤，每次被向遥抢去了喜的小玩意，就这么委屈地在大面前低着，但任向远怎么问，他也不肯说是受了向遥的欺负。

门被推开了，叶骞泽显然是听到哭声放心不下，看到这一幕，又退了去。

她还来不及走，袖就被邹昀拖住，他又急又慌，也顾不上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死死抱着向远的手“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向遥低喝粥，过了很久才说：“你的心到底是什么的？”

“我留你什么，你动不动就哭，那么没用，又不能拿你去卖。”她见邹昀泪得更凶了，叹了气，说：“你怎么那么傻，就算你不走了，难我会一辈留在这里？”

向远想伸手去摸摸邹昀的后脑勺，就像她以前对向迤那样，可是到最后还是了心，冷笑一声说：“你爸？是说邹瘸吧，他为什么要留住你？你又不是不知，他是个糊涂的人，凭白养了你那么多年都蒙在鼓里，这就罢了，可你那个****后妈可不傻，听说你不是他生的之后，他们两人问叶家要了多少抚养费你知吗？平时就算给人贩卖上三个像你这样的孩也换不回那笔钱，他们还能不天喜地地送你走吗？就算你不愿走，非赖在这里不可，也不想想，邹瘸他一家日也不好过，他一个人活，四人吃饭，你和你后妈带过来的弟弟还要上学，你不是他儿，他们凭什么背上你这个包袱？”

私的，叶叔叔他过去不知你是她儿，你妈本就没告诉他，他没有理由要对一个前妻的小孩好。现在不同了，你已经证实是应该姓叶的，跟叶骞泽一样，远比叶灵对于他来说要亲，你跟他们走，会过得很好。”

向远还没说完，泪就已经在邹昀睛里打转，他抿着嘴，忍着生怕它掉下来，可是半句话也说不，整个都在微微地抖。向远推开椅站了起来“你就这息？那我也不跟你耗时间了，要去要留你自己想清楚，最好跟着你那瘸爸，一辈像他一样窝。”

邹昀走的那天，车开了村，天都没有大亮，向远在家门看到了车远远扬起的尘埃。前一天晚上，她已经跟叶骞泽说过，她不喜那场面，送行的时候就不去了。叶骞泽当时说：“向远，信我就不再写了，我们很快会再见的。”她只是笑，这一刻目送那些尘埃越来越淡，仍然是不自觉地扬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