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云微笑“向主任心里恐怕也清楚，对于这个职务，我能力有限，难当重任。”

滕云起初说自己办公室有客来访，来并不方便，向远回答说，自己正好在飞机上没吃什么，完全可以等他一下午，而他只要半个小时的时间。

“叶秉文这样一个人，可以让你对他那么卖力？”向远作不解状。

滕云也不掩饰，不疾不徐：“叶秉文是什么人，我不好作评价，但是没有他我未必有今天，知恩图报是人的本，我不敢自我标榜为正人君，但忘恩负义的事情还是不屑为之的。”

向远开门见山，在这样的人面前无需废话。“听说滕总推掉了温泉度日山庄项目经理一职。”

“叶董和向主任能够谅那是最好。”

“啊？哦！”叶昀顿时笑了起来，净无邪的笑脸如初秋时最蓝最晴朗的天空“我会带你去一个最最好的地方。”

向远想，她缺的不就是滕云这样的人吗。只可惜叶秉文误拾明珠，却并无慧。

她真的了份简餐，拿了份报纸，扔开时政和财经版，专看娱乐新闻，结果滕云并没有让她等太久。一个天后的情路程还没有看完，滕云就说声“抱歉久等了。”欠坐到向远对面。

她见滕云不语，顿了一顿，才继续说：“你跟叶秉文不同，我看得来，这些年你对他事的方式实际上并不赞同，你真的一辈甘为人下，而且是为一个你自己都不齿的人之下？况且，包括广利在内，你所有的平台实际上都是江源，也就是叶秉林叶董给的，叶秉文不过是慷他人之慨，你现在为叶董效力，忘恩负义又是从何说起呢？”

滕云这一年不过三十岁，相貌端正，中等材，在人群中并不算起，但他静静坐在那里，却跟他的上浅蓝细条纹衬衣、烟灰针织v领背心一样耐人寻味。

对于这个结果，其实向远算不上意外。滕云的正式任命并未下达，只是叶骞泽面跟他谈过。从叶骞泽的描述来看，滕云虽是婉拒，气缓和，但实则态度决。这恰恰证明了她对他的判定，一个聪明人，而且并不利熏心。他何尝不知，这个项目的主持者位置油虽足，但决不轻松，说得明白一些，就是要在夹中讨饭吃。从叶秉文对他的提以及他往日的忠诚来看，两人虽有，但还并不足以让他辜负旧主。

向远“滕总的为人我很敬佩，但我认为跟这个世界所有的东西一样，恩义也是有价的。是，滴之恩当涌泉相报，可涌泉也不是用之不竭的，叶秉文对你有提之恩，你在广利这些年已经足够偿还这一滴了。”她这些话，仿佛是说给滕云听，又像说给自己听。恩、义、情是绝望时的一绳，你把它系在腰间，它有一天也可能是最无奈的束缚，你明知它的结在哪里，就是解不开。

向远收起报纸，笑容上脸，心里也很满意。她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找他，只是为了谈一谈或是无谓的劝说，避而不见对他自己没有好，如果他连这都想不通，也就枉费了她的推崇。

向远如期差厦门，两天后，也就是周五中午才返回g市，刚下飞机，手机的电话和短信都没有停过，找她的有叶秉林、叶骞泽，还有她的助理小吴，说的其实都是同一件事――滕云拒绝了温泉度假山庄项目经理一职的任命。

“早听说向主任好才，可是，你苦婆心为江源说客，为的又是什么，你也不过是每月领工资的人，已

“我今天来，没打算绕圈，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只怕你不是不能，而是不想吧。”

她坐上江源司机停在机场门的车，先回了住一趟，放了行李，再拿了想要的东西，打发了司机回去，然后才自己打车到了广利附近的一间咖啡厅，把滕云约了来。

“滕总请坐。”向远亦起相迎，她和滕云在工作上有过几次接，但算不上熟悉。她虽得叶秉林抬举，在江源地位不低，然滕云在江源的公司也位至副总，场面上两人职务相差不远，客气是应该的。坐定了之后，向远招来服务员，撤走了自己的餐盘，给滕云上了一杯曼特宁咖啡，她照例是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