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算算,你真正名下的干股到底有多少。孩子出生后,等着你的好事还在后头呢,那可是叶家现在的独苗,叶秉林的孙子,他们就算不待见孩子的娘,还会亏待了自家的骨肉,到头来最吃亏地是你。你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一个个踢开,我信你有这个本事,可是难保不伤筋动骨,江源现在经得起这个折腾?是谁跟我说的,别让恩义变成束缚你地一根绳子,现在你就是这样,你对叶骞泽有情有意,他呢?他顾惜你吗?这就是我最讨厌这个男人的地方。谁敢保证他代替袁绣作人质没有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你的钱打了水漂,他们一家三口才是人财两得。”
向远手里的观音脖子应声而断,原本清脆的一声,陷在了肉里,便没了多少声息。她转过头去。在落地的玻璃窗反光里看到一张因怨毒而扭曲地面容,这才是真实的向远吗,那恨意的种子其实一直都在,日积月累,蠢蠢****,她压得好辛苦!偏偏叶骞泽还手把手地浇灌,到了这一刻,它伴随着与生俱来的野心和****破土而出,那朵带毒的花眼看就要迎风招展。
滕云这时才施施然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巧精致的录音笔“不是说要听到他的声音吗。我知道你找我来是为了什么。”
向远不动。他为她按了一下开关。
几道沙沙声中,叶骞泽的声音传来。向远地眼睛一红,他念着今天早上的《南方日报》首版新闻,语气平静似水,嗓音温润如玉,没有半点的惊恐和慌张。
这声音她永世难忘,****时的低语,清晨枕畔的细述。仿佛还是昨天,他说“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向远手边就是一份早上送来的报纸,他念得分毫不差,那么,至少可以证明,直到今天早上,他还是安然无恙地。报纸念到最后一句,叶骞泽停顿了片刻,忽然叫了一声“向远。”
向远没有办法呼吸,弯下腰低喘,而她明明知道这不过是一段录音。
“向远,我好像又给你添麻烦了。希望这是最后的一次…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你说要给我三个愿望,遇到你,我这辈子很幸运。而我的第三个请求,假如你还在意,那么希望你不要伤害袁绣,她没有错,错的人是我。我留下来,就做好了回不去的准备,如果我死了,请你把阿灵的骨灰撒在我最后葬身的地方。”
录音到这里嘎然而止了,滕云看着一个骄傲无比的女人俯身掩面呜咽,却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叶骞泽的最后一个愿望,有袁绣,有叶灵,有他自己,唯独没有向远。当然,向远只不过是为他实现愿望地人。
“还需要再听一次吗?明天交易之前,如果你愿意,可以再听到他继续念明天地头版头条。”滕云说完了,收好手中的录音笔“向远,我要走了,剩下地事情你自己想想吧,你怪我可以报警抓我,我不会反抗,但是叶骞泽就必须要死;我们会把一个银行账号发到你的手机里,假如你相信我之前说的是真的,只要钱一到帐,这个男人就会平安回来,到时是爱是恨,都由得你去。”
他把余下的咖啡一饮而尽“再见,向远,虽然我不知道能不能再见。”
“等等。”说这话的时候,向远已经重新笔直地挺起了腰。
滕云等待着她最后的决定。
“钱我会给你,你跟你那个‘他’马上走,走得越远越好。”
“谢谢。”滕云的眼睛在镜片后有水光盈动,他说这一句,是真心的。“我保证叶骞泽毫发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