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之所以没离开就是舍不得。

“不行不行，这样我会被骂死的，而且良心有愧，万万不可！”

这意思听起来不大妙。敢情二是说，只要有凭有据，他就可以大声嚷嚷了吗？这可不成！

“你先拿来就是了，不然没凭没据的，我怎么敢说话？”

“哎，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让我看一就好…”“二兄，你对傅总的家怎会如此有兴趣？”

“传真？没有。”他从电脑堆里抬起来。“二说的男人是谁？”

舍不得的是跟他的过去还是安逸稳定的生活？我不知。也许我只是习惯了待在他边，至于是什么样的分倒不是那么重要。

哼，你得著？心里真想回他这么一句。但是想我陆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优秀秘书理人员，EQ可是一等一的好，才不会因为他随便几句话而抓狂。

电脑突然响起一连串的哔哔声，看来是他的票数字正在不知是往前还是往后的大跃。

五年前的我在嘛呢？

不可否认的是，夜半时分自己一个人醒过来瞪著天板的时候，我还是会想哭，虽然泪早已乾。

“我来送请款单。”傅非朋前阵去了来西亚一趟，机票住宿都要帮他报公帐。“你呢？”

“林桑，好啦，你通一下。”二跟人事长不知在拗什么，一副怕被人知的模样，在办公区的一角窃窃私语。

“不过在那之前，你先把傅总的资料找来。”

他长长的叹了一气，脸上表情戚戚然。我一直以为他会开说什么，也在心里暗自忖想回击的对白，但是他终究一句话都没有。

“你还要跟我闹多久？”

还是跟以前一样，一都没变。

尽管在他面前我的姿态一向摆得极，并且以视他如无为一玩乐的享受，故意装小可怜，把他气到无话可说，掉离去…

“你…”“公事公办，既然签了约就得照章行事。”我对他微笑。“多年前，傅老太太曾经这么教导过我，陆今生没齿难忘。”

“不信，您可以亲自问问他。”我谅那只二不敢在背后说我坏话。

“是，傅总大人。”我甜腻著嗓音，不情不愿地乖乖绕过桌走过去。

角瞥见他窗台边缘摆了一盆绿小盆栽，心形的叶面浅不一的绿，染这个空间里的一线生机，心里有一个小角落突然有些隐隐作疼。

五年前的他又在什么呢？

哼哼，会说这话的人，如果没有意外，一定都是功率最的广播电台。

“他说的是傅总大人…您呢。”我再度赏给他一记丽的笑容。

就一直拗到现在。

般清楚，我陆可不是来当他傅非朋办公室的瓶！

五年。

到了这个时候，我其实应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打开右边由上往下数第三个屉里面第四个暗格里放的那封辞职信。西元两千年十二月的那一个版本。时间上算起来差不多是我来公司第四年的第十一个月吧。

“还有没有其它的？”火大，这些东西一整天都不见得忙得完。

差一个月就满五年了。

“是吗？”傅非朋显然不肯相信。

他说的可真是客气，什么几张传真，本是厚厚一叠！我看得珠都要掉来了。搞什么鬼，这些东西为什么都没经过我？如果说总经理必须自己负责打理这些事情的话，那还找我来上什么班？

“我？呃，我是顺过来看看新同

“为什么？”

在和他签字离婚的那一天，我就没有泪了。

赚钱是好事，我也想赚大钱，可惜我和钱的缘分总是不够不够，常常才刚见面就要分开，真是心伤难忍啊。

…

“我才没有…好吧，既然你问起，我就只告诉你一个人…真的不能说去，你懂吧？”

“当然当然，我怎么会是那传话的人呢！”

每次都是这样，想着要离职的时候算算年资看看时间，才发现再多拗几个月就可以领年终，再多拗几个月就调薪，再多拗…

“二、林桑，你们在忙啊？”我轻咳一声，让他们有时间把不该被我看到的东西收一收、清一清。

“我想，应该是傅总大人您忘了之前合约是怎么签的了吧？”

行资浅的小和尚，只好乖乖任由他唬。

“没、我们没在忙什么！，你怎么有空过来人事晃晃？”二动作快得就算当场要他连三遍立正稍息都还有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