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多了个人,她忍不住多抱怨几句。
“那不过是种宣传手法。”关少衡淡淡地说。很可悲地,他突然发现自己宁可和那个他恨之人骨的女人吃饭。
“跟你说了也是白说,你哪会在乎你妹妹的死活?”唐念汾冷冷地嘲讽着。
“少妍能幸福最重要。当王妃、当导演夫人也没什么不好。”远在北非的少妍,日子虽苦,至少心灵是自由的。他不认为他们这样的家庭能给她什么美好的未来。
“哼,不能和你分财产最好!”“我不介意你们把家产都给她。”
“你是咒我们早死?”唐念汾的个性很情绪化,硬是曲解儿子的意思。
“那你可以早点和大哥团聚。”关少衡也不耐烦了,反正他动辄得咎,说什么都错。
唐念汾霍然站起,发了狂似的捶打他,关景禾无奈地拉开妻子,对这样的情况深感乏力。
必少衡无动于衷地坐着,任她一声声的怒骂唤醒他不堪的回忆。是的,大哥会死是他的错,少妍会自杀也是他的错,他这个人根本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
“你给我滚!这个家永远不欢迎你!”唐念汾见他无动于衷,声泪俱下地赶他,激动得差点站不稳脚步。
“那很好。”他抓起西装外套,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关家。
回到自己的住处时,迟敏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她还来不及和他打招呼,就看到他脸色阴沉地开了酒柜,拿出一瓶洋酒猛灌。迟敏连忙关上电视,他已喝掉大半瓶酒,蛮横地用袖子抹去溢出嘴角的酒液,恨恨地将酒瓶往墙上砸去。
迟敏奔了过去,很怕他弄伤自己。关少衡理都不理她,冲进房间,用力将房门甩上。
迟敏叹了口气,将玻璃碎片一一捡起,仔细地包在报纸里,然后再用抹布擦去地板上的酒渍。
屋子里沉寂了好久!必少衡无声无息地开了门,迟敏正背对着他跪在地上,张开手掌,一小块地板、一小块地板地摸着。
他晓得她是怕他受伤,因为他总是不穿拖鞋。
而迟敏习惯穿一双毛茸茸的小熊维尼拖鞋,他还因此取笑过她。她笑着说:“我没有童年嘛!”彷佛觉得能穿一双那么可爱的鞋子就心满意足了。
他朝她走过去,蹲了下来。
“你干嘛?”除了这样问,他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我检查一下地上还有没有玻璃碎片。”
“这样很容易受伤。”他闷闷地说着,抓起她略微红肿的手心,用另一只手紧紧覆上。
“不会啦。”她轻笑着挣开手,想要继续未完的工作。“我很小心的。”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怯怯地问他“你怎么了?”
“没事。”他轻哼了声,瞬间察觉到迟敏和他远比较像一家人。
“没事就好。”她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微仰起小脸对着他笑。
他晓得迟敏是在纵容他,明知道他不可能没事,她却陪着他粉饰太平。
“将来有一天你一定会恨我,巴不得世界上从来没有我这个人存在!”他实在很难想象和她摊牌时,会是怎样的局面。
“怎么会呢?”她诧异地抬起头。少衡到底受了什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