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殷勤地为她倒杯茶水。
珍缡啜了口茶,微笑地望着他。“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会不会太委屈你了?”胤礼颇担心她过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现在教她住在这种寻常百姓住的房子,她可能会不适应。
珍缡故意扳起脸,佯怒道:“你以为我是温室的花朵吗?我才怕你是个纨垮的公子哥儿,受不了苦呢!”
他莞尔一笑。“在外生活,不比在宫里,事事样样得自己来,每天一睡醒,天亮开门七件事就冲着来,柴盐油米酱醋茶,都得自己张罗,你行吗?”
珍缡赌气地卷起袖管。“当然可以,我现在就来做。”
她冲动地跑到屋外,不由分说,随手拾起地上的斧头。“就从第一件事劈柴开始!”
她将木头摆正,挥舞着斧头,跃跃欲试。
“我的小祖宗啊!”胤礼被她吓出一身冷汗,连忙夺下她手中的利斧,薄叱:“你现在有身孕,不能做这种粗重的事,以后砍柴的事不准你碰,交给我做就行了。”
“那我做什么?”她嘟着小嘴。
“你…你负责煮饭给我吃。”他想了想说。
张罗三餐是贤妻必备的,可是珍缡从来不曾洗手做羹汤,她…行吗?恐怕会把饭烧焦吧,胤礼话一说出就后悔了。
“没问题!”珍缡眉开眼笑地拍着胸脯。
“还是不要好了,我们可以吃外面的伙食。”他改变了念头。
“不可以,那不清洁,你放心好了,我会认真学习的。”她眨眨俏皮的睫毛。
“可是…”他还是不放心。
“‘一回生,二回熟’嘛!你给我一个机会啊!”“好…好吧!”
以后的日子,他的胃势必得受一番煎熬。
但是因为爱她,也只有“逆来顺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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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珍缡正蹲在炉灶前,拿着烟筒,拼命地向里头吹气,准备升火,胤礼想帮忙,却被她推了出去。
“你等着吃就好了。”她大言不惭,夸下海口。
胤礼无奈地坐在前厅的木桌前,一手一支筷子,敲着饭碗,他已经有三分饿意了,等她弄好一餐,可能已经三更半夜了。
忽然,门口传来一位大娘的呼喊:“有没有人在啊?”
是谁呢?他初到这儿,人生地不熟,怎么有人找他?
他纳闷地走出去,眼前是一位陌生的大婶,穿着齐腰的碎花宽衫,挤出一脸和气的笑容。
“这位大婶,您找我吗?”胤礼问。
“你们今天新搬来吧!大家都叫我桂花嫂,我就住在你们隔壁,算是邻居。”她自我介绍一番。
他恍然她的来意,拱手回礼。“桂花嫂,我们小夫妻今天刚到,蒙你多多照顾了。”
“哪儿的话,我瞧你天庭饱满,器宇轩昂,以后必定是将相诸侯,我能和你们做邻居,是我的福气呢!”桂花嫂掩手轻笑,显然是不知道他们的身份,这样也好,免去不必要的蜚短流长。
“桂花嫂人真随和。”
“大家都这么说。”她笑得十分亲切,把篮子里用油纸包着的热食拿出来。“这是我家小儿烤的地瓜,我们一家才三口,吃不完,剩下五、六根,还热呼呼地,送给你和你妻子吃。”
“这怎么好意思?”胤礼总算体会到民间百姓的人情味,比起宫廷的尔虞我诈,他反而喜欢民间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