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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最后的玫瑰1(2/7)

太初十八岁生日那天,我将父亲送我的金表转送于她。

“我是你男朋友不是?”我笑问“喂,方太初,说话呀。”

我说:“她嫁你父亲多久?”

“太好看了。”我惊叹。

太初叹:“衣裳竟可以到这地步,这简直是一件艺术品。”

太初说:“清官也判不了这样的事。”

太初一边看一边嘴里默默地念,我坐在一边观察她的神情,这张卡片写得很多,她的双渐渐红了,终于她放下那封信,将靠在椅背上,呆呆看着天板。

“五号,正是,她怎么晓得的?”

“又不是潘多拉的箱,”我说“既然是你母亲寄来的,至少打开来看看。”

我“哗”地一声。她恍然凌波仙一般,纱衣是柔的,细细的腰,低,领一连串皱折,半透明料上,另有一的芝麻

“也好,”她说“你帮我拆开看看。”

太初不答。

“你不知她的事,不外是从你父亲得来的资料,我觉得离婚是双方的事,探戈需要两个人,你又不是不知。”

“太初,那毕竟是上一代的事了,若果我是你,为礼貌起见,也该写一封回信。”

我没声,太初她的父亲,我呢,我总得屋及乌。

“十年。从二十一到三十岁。”

“你母亲很你。”我说。

我摊摊手“那他为什么娶她呢?是被她骗吗?”

她叹气,细细声说:“这个人嘛,就是我那母亲。”

“为什么要退回去?”

太初将衣服折好,放回盒里,一边说:“你少讽刺我们。”

中尚着一双粉红缎鞋。

我把裙给她。

“她

“你一好奇心都没有?”我问“打开看看。”

她低声说:“棠哥哥,让我试试那件裙。”

我说:“买别的礼,我亦买得起,什么针项链戒指之类,但街上买得回来的东西,未免轻率,如你不肯收下这个金表,那我就难过得很了。”

“并不见得,”太初说“我外公并不是什么船王,爸说她很虚荣,一辈力都在吃喝玩乐上。”

“是不是你的号码?”我问。

她犹豫。

我七手八脚拆开,盒里是一件长长的白纱衣,我抖开一看,两人都呆住。

她到房间去换了衣服来。

她不响。

太初抱起包裹。

“爸爸叫我上退回去。”她说。

因贪慕虚荣是女人最大的病,不得世人同情,于是他胜利了。

她撩起裙坐在椅上“买件漂亮的裙寄来就算我?过去十年,她在什么地方?”

“看看,这里还有一封信,写给你。”

上把金表系在腰上,我觉得咱俩有“大事已定”的预兆。

我看看裙上的牌:妮娜莉兹。“你母亲很有钱?”

她不响。

太初很懊恼“你像其他的人一样,都不喜我爸。”

恐怕没有这样简单吧,我莞尔。但凡像方协文这样的丈夫,多数愿意相信妻离开他,是因为他穷。

“什么包裹?这么大包。”

她不肯接受,说太名贵,且我留着有纪念价值。

我问太初“你母亲为何离开他?”

“我喜这件衣服,我们搭飞机到纽约去吃饭,别浪费这裙。”

容忍她的父亲。

“她嫌他穷。”太初气鼓鼓地说。

“过去十年她不知寄了多少东西来,爸都叫我退回去,我从没看过。”

她踏上跟鞋,转一个圈“这么漂亮裙,穿到什么地方去?去白吃饭也不必这样打扮。”

太初说:“来,帮我到邮局去,将这个包裹退回去。”

太初笑“别乌搅,”她说“我把它脱下退回去。”

太初忍不住,拆开来看,是一张丽的生日卡,里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字。

方老唯一的生机,就是太初。两人相依为命,怕已经长远。

“一个女人最好的日,”我说“即使你父亲是被骗,也很值得。我可以肯定你母亲是一个妇人,因为你长得不像你父亲。”

太初不响。

“随你。上代的恩怨不该留到下一代。”我替她捧起包裹。

我看包裹纸,一边念寄件人的姓名地址:“黄玫瑰,香港落三号。”我问:“谁?”

“你母亲?叫黄玫瑰?呵,我明白了,所以你叫小玫瑰!是这样的缘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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