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今晚的事…不!懊说我们的事,回去后你想记得或忘记,就随你了。你走吧!”
走?他叫她…走?
为什么这句话听起来会这么地令她锥心?
他高抬贵手要放她走,她应该感激得五体投地的,为什么她会难过得想掉泪,甚至…不想走了?
为什么?
不!她是怎么了?现在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呀!
心绪纷乱,但火烧眉睫,最后她也只能再望那带给她无数问号的商继人一眼,随即转身出口而去。?行动失败后的第十天…紫莉,岚大哥错了,原谅我好吗?
如果能脱离妖道,进入轮回,当了人的你,还会记得我吗?
…还会记得我吗?紫荆…铺着洁白床单的单人床上,一条人影翻过了身,并顺势将柔软的枕头硬是折了一半往自己头上蒙。
岚大哥,寒冷是不是很接近死亡?是不是人就得死?
很残酷吧,是人就得死…但生前记着的、爱着的,弥留之时全带走,很幸福的,不是吗?
那么到那个时候,你还会记得我吗?
傻瓜,岚大哥当然会记得你,因为你是我喜欢着的紫荆呀!
我喜欢的…紫荆…“啊啊…死商继人!臭商继人!我不要记得,我全都不要记得啊!”被单一掀,坐了起来,梁无心再也控制不住地抚心急喘。
脸上冷汗涔涔,她以手背抹去,又呆了几秒,便赤足走下能随人体温度调整凉暖的床铺。
像幽灵般轻盈地踱至墙边,她仍微微颤抖的手指朝墙上的控制钮一按,隐藏在墙里头的宽大化妆镜、梳妆台与轻便椅,便全数就了定位。
她往椅上沉沉一坐,盯住镜中的自己,跟着慢慢挑开胸前的钮扣。
丙真,那道跟了她二十二年的浅色疤痕,又变成看似内出血的暗红色。
很吓人,也很诡异…她每次一吸气一吐气,它似乎就要跟着活起来似的。
有人说,今生身上的胎记,有可能是上辈子或上上上辈子留下的伤痕,那么她胸坎儿上这一条,真如商继人所说的,是他为救她而留下的吗?
就像梦境里的封呛蟀…和紫荆?
懵懵懂懂之间,她好像对商继人也有了点感觉。
她真的是紫荆树妖转世吗?
不知怎地,一想起这里,她的心窝就又像被人踩住一样,既闷且痛。
好几年没发病了,该不会再犯吧?
如果再犯,也都是因为那个故作神秘、满口怪力乱神、脑袋中毒的商继人害的!
“呼呼…”好气!
想到这个名字,她就又禁不住要深吸几口气。
都是他害得她神偷英名毁于一旦;都是他对了她的脑子作法,她才会连睡觉都难;
都是他害她任务失败,交不出蕊片,因而前途未卜…委托她盗取蕊片的人要不是势力庞大,就是凶神恶煞,现在交易不成!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她和师父躲在这山中,被挖出来只是迟早的事,到时候会怎么个死法,她真的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