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经艰难，仍然找不到小冰本人，只得向秘书留言：“请小冰先生暂停查探华自芳一案。”

佟志佳笑，她想起儿童乐园里那些叫孩们“指本图中十不对的地方”的图画来。

“婚礼在三藩市举行。”

这女孩并不笨。

志佳语带双关：“这是你的选择。”

志佳无奈地笑。

只有最可恶的人，才会问：“你真忘记了吗？我不相信你忘得了。”

“珍，你应当记得这个人，他是你生命中重要人之一。”

“有许多不对。”

黄珍说：“但我是真的不记得了。”

佟志佳把照片给黄珍看。

志佳上听懂了“你说得对，只有过来人才会明白，为着对自己好，有时必须残忍，否则尸骨无存。”

忽尔想起黄珍，她更加了不起，能在人前到对自家之事都没有兴趣。

“手表怎么样？”

但是黄珍随即说：“我们有什么选择？但凡记住一件事太痛苦，我们只得忘记。”

小冰侧着：“有什么不对？”

志佳也笑笑：“我猜他是嫌那只表不好看。”

如果黄珍不是真的失忆，那么，她真是一个绝情的厉害的角。

她问“有什么不对？”

佟志佳的银河杂志只需人才，她不必理会那名人才婚姻生活是否愉快。

小冰的复电在下午来了

黄珍站起来：“我有篇稿要写。”

小冰温和地答：“你喜他便可以了。”

“这是很受男士们迎的金表。”

“嗯。”小冰先生说这个“嗯”字，说得很有劲，表面上像是在应佟志佳，其实十分怀疑。

黄珍笑：“你是千金小，你懂得什么？”

“你没有听过关于你自己的谣言？”

佟志佳说：“所以我一直同情她。”

黄珍说：“你没有需要忘记的过去。”

至此，佟志佳明白黄珍已决意忘记过去。

同那样的人朋友，有辣有不辣，好是她公事公办，条理分明，十分理智，但怕只怕她翻脸不认人，使人尴尬。

“佟小，那段时间，你也在三藩市吧？”

志佳正想把华自芳与应佳均的合照放下，一看到一项细节，手在半空中凝住。

无论谁来提醒她都没有用。

志佳抬起，想了很久，忽然笑：“是，我送过一只同样款式的表给仓喆生日礼，此刻才想起。”又加一句“他嫌重，不肯。”

黄珍瞄一瞄，嗤一声冷笑：“过去的人与事，提来甚。”

当下志佳只能附和：“你的话有理，”

“我真的幸运。”

“是，我刚毕业，正找工作，家父频我回家，我对他那脏而忙的小堡厂毫无兴趣。”

饼两日，志佳致电小冰侦探社。

佟志佳微笑：“我不怕讲真心话，”那当然，她是银河的老板，她有资格除下假面人“我也希望学你那样拿得起，放得下。”

“没有。”

“我在福中却分外知福，家父是个有能力的好父亲，二十多年来他为我挡却不少风和雨。”

黄珍说：“志佳，你真的幸运。”

小冰上注意到：“什么事？”

志佳接着向小冰抱怨：“我不了解他，我又不谙传心术。”

“慢慢你想到了，请告诉我。”

“因为华自芳与应佳均都是你同年同系的同学。”

那张照片孤零零地躺在桌上无人认领。

志佳汗颜，她不想再追查黄珍的过去。

“嗯。”“为什么这么问？”

她离开佟志佳的房间。

“有什么不对吗？”志佳问。

“我也知保护自己。”

“这只手表。”志佳指一指照片中应君手上的表。

小冰不语，重大概是藉，嫌俗是真。

“可是同年毕业的同学有好几千人。”

“呵。”

志佳怔住。

黄珍看着她：“但是你心里不那么想。”

至此，黄珍失忆的真假己不再重要，反正她不愿提起过去。

一个人若愿意再世为人，他人不应阻止她。

“他腕上的表好不熟悉。”

志佳洋洋得意，自觉格日趋成熟，对不应好奇之事已有自制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