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又是一堆阿谀奉承的奏琉，下说得人沫横飞，上听的人志得意满，时间一瞬瞬过去，朱佑壬只觉无力与荒谬。

朱佑壬心底

难这就是他的未来？

换冒之，大明也不是非他壬王不可了！

而到最后，于谦又是得到了怎样的善终？

“既然如此，”朱佑樘皱皱眉“王兄何以执意要退？”

“今日早朝时辰将尽，”朱佑樘嗓音划破重重迷雾唤回朱佑壬失落已久的神魂“众卿家有事便奏，无事退朝。”

“告…告老！”

他笑意不减地续：“方才听了诸位同僚奏言，觉他们都将全心全意辅佐皇上导常轨，相较起，有没有朱佑壬对您而言，并没有差别。”

“壬王真会说笑，”代声的是皇上边的符寿，老实说壬王自动请退对他们这些整日筹思着捞油的人自是天大好消息，可表面上自然还得作作假，他一脸笑不笑地：“您今年年方二十六，正当少壮，您开要告老，岂不折煞了咱们这批真正的老骨？”

“好建议！”

“年岁未老心已老，”朱佑壬笑：“反正咱们大明人才济济，想来也不是非我朱佑壬不可的。”

人才济济！

“当然，”符寿也是笑的，却笑得可怕“这只是卑职一愚见罢了，行不行得通还是得视圣驾之意。”

安静中淡淡声的是朱佑壬，他脸上是如往昔般漫不经心的笑容，说的话却让殿上的人全傻了。

朱佑壬在心底叹息，他看得朱佑樘已愈来愈容不得他了，他提议的事情无论对错他定会反对，如此方能彰显新皇有办法压下壬王的气势，朱佑壬忆起英宗、景帝两皇在位时的于谦，土木堡之变中，若非于谦击退也先，那么，他们朱氏孙还能有今日在上的局面吗？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似真似假认真着语气“皇上您刚及位，虽才十八，却已开始择后择妃了，微臣却整日忙于政务，将这等正经事一延再延，年二十六，边连个女人都没有，不堪娘亲在耳边整日叨念，是以决定乾脆辞官，以求把增产报国，此外…”

“符公公是想建议让小王去摆平鞑靼？”朱佑壬笑容不减，神却是寒的，好狐狸，一招借刀杀人，答应了是去送死，不答应就是逆旨。

朱佑樘顺势接下话，将个不擅武的朱佑壬送到那些亮着牙的饿狼跟前，他就不信这回那向来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朱佑壬还有幸存的可能！

“壬王此言差矣，报国卫主是人臣分际，皇上边虽不乏人才，可求才若渴绝不嫌多，不过倘使壬王之退纯为孝思，咱们旁人自是不容多加置喙，不过还望壬王若当真要退，好该退得轰轰烈烈，留名青史，也顺为皇上分儿忧。”

“符公公慎言，”朱佑壬依然笑晏晏“这样的罪名可要比那些莫须有的更加可怕，碗大的脑袋都要落了地，新皇既与小王同姓，又是血脉相连的堂兄弟，若说不满那就是不满咱们朱家的列祖列宗，佑壬自小以姓朱为荣，怎可能有贰心？”

“是呀！”符寿笑得很和气，搓着手掌的模样还真像只老狐狸“壬王是个不世的人才，大明朝班少了您肯定失，您虽不擅武，却通各语言，才便给，是个一等一的沟通人才…”

连朱佑樘都结了，他虽恨朱佑壬，可绝没想过要将他撵朝班，一来，依其智慧定当尚有可用之，二来，他还没折损够此斯呀？

“微臣恳请告老还乡，回归田野。”

“新皇初登基，”符寿漠然声“壬王便开要退，难对咱们新皇有所不满？”

“方才听王兄说了边境之危，朕正忐忑不安，若能有机智过人的王兄代朕走这一遭，相信将会是大明百姓之福，咱们以求和为先，但带足了兵，蛮若是不从，便攻打至其屈服为止。”

“是呀！是呀！”纸糊三阁老和泥塑六尚书共计九个废拚命。

“符公公建议…”朱佑壬眯起，知今日最大的敌人自是早已恨他恨得牙的这只老狐狸“小王先帮皇上件事情，再谈辞官？”

“皇上！”

日日夜夜守着一堆废话与谎言？

朱佑樘沉默着，老实说，若想去掉这个中钉，这倒是个好机会，然他尚未答覆，旁的符寿却已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