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的苦恼吧!稍微和颜悦色,人家就会爱上我。”皇荑轻抚玉颊,幽幽自我陶醉。“唉,自古红颜多薄命,注定要为情字苦恼,爱慕者多如过江之鲫,烦死我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她已拋开三次钓夫失败的耻辱,尽情享受船上众多男子的爱慕眼神。真的,她只要不开口、不像只跳蚤似的静不住,确实人见人爱。
“梅真,你做什么营生?”掂一掂他有多少分量,是她首先须弄明白的事,日后要想“人尽其才”的善加运用才不会搞错对象。
龙湖挺了解的瞄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家父经商,大伯在朝为官多年,三年前家祖母仙逝,大伯回乡守孝,尚未起复。”梅真有个预感,大伯是不愿再回官场,但不好明说。
“你呢?你会做什么?”
“我是位秀才,平日最爱和一班文友吟诗作对、游山玩水,家人期望我中举,但我对官场并不热中,生平最大志愿是行遍天下,效法徐霞客写出一本游记。”奈何身为独生子,羁绊太多,尚未生下继承人之前,家人绝不肯放他自由行动,他心仪秦葯儿,一来想藉她稍解名门望族的沉重枷锁,二来期待日后能夫妻结伴同游。
龙湖很佩服他的志向,一般人难得出门,不知中国处处是灵山胜地、仙境佳水,若能有几本游记问世,至少也能望梅止渴,多些见识。
“难怪你随身带着笔墨纸张,一得空便挥亳。”
“不只如此,这十年来我跟护院师父学了不少拳脚功夫,目的也在锻炼体魄,我心里明白文弱书生做不了什么事。”
“你这人很有主见,我喜欢。”
两名年轻人经过一番交谈,惺惺相惜起来。
秦葯儿无聊得大打呵欠,回房去睡了。写书?穷酸的玩意儿,不值一哂。
梅真有点烦恼。“我到底要怎么做,她才会喜欢我?”
“她没有不喜欢你,只是你说的那些,她完全不懂。”龙湖谨慎道:“小师妹的个性不比寻常姑娘,若要讨她欢心,最简单的方法是让她觉得你‘有利可图’。”
“什么意思?”他不懂。
“你晓不晓得为什么我会莫名其妙成为她的师兄?”
龙湖的话勾起他的回忆,梅真“啊”的一声,道:“我想起来了。那日,她飞天而降,落在我乘坐的小舟上,就是将我误认为龙湖兄,难道当时她就是在找师兄?可是这是为什么?挑徒弟不该是秦伯父的事?”
“家师膝下只有师妹一女,难免过分宠爱,收徒弟若不得她欢心,只怕她会闹得鸡犬不宁,所以家师言道:‘谁能让葯儿叫一声师兄的,无条件纳人门下。’而她,挑中了我。”
竟有这样挑徒弟的?梅真大感意外,他心目中的泰山大人恐怕也是一号怪杰。
“可是,她为什么选中你?”
“你知道‘青龙社’吧?”
“当然,青龙社的势力遍及南方,无人不知。”梅真微变色,有些懂了。
龙湖自己想想也觉好笑。“我爹是青龙社的龙头,我是唯一的继承人,这样的利害关系,一名六岁女娃是想不出来的,一定是左大叔灌输给她,结果她就当真了,赖定了我是她的师兄,从此,我以及青龙社就成了她的后盾。这样你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