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大姐更是十分中意初蕊,而前夜的团圆宴会上,他们小俩口初见面使开始眉目传情,我可都瞧在眼里。怎么今天突然反悔?这算什么?把咱们何府的颜面置于何地?又教初蕊情何以堪?”
“弄雪是长女,照理说有人来提亲,对象应该是她没错,功霖也是这般说。”何进绅只求女儿攀上高官之门,谁去嫁他都无所谓。
“是功霖亲口对你说,他想娶的是弄雪?”她不相信。
“没错。”
“你已口头上答应他了?”蓝月凤简直要抓狂了。
“这样的女婿求都求不来,当然要答应。反正都是自己的女儿,有何差别?”他把手搁在肥肚皮上抚摩,嘿嘿得意地笑。“夫人,甭操心啦!凭我在江苏一带的影响力,还怕官家子弟不上门求亲?再找一个给初蕊不就得了。”
若不是三从四德的教条已牢牢锁住她的手脚,蓝月凤真会泼妇骂街的和丈夫干上一架!除非另有一位状元郎来提亲,否则她绝不甘心白白便宜何弄雪去享现成的福。
在何进绅眼里,儿女婚姻是结合两家利益的一项筹码,他既中意曹修做他的女婿,那么,不管曹修看上哪位女儿都无所谓,反而很高兴长幼有序的一一嫁出,省得他必须在曹家来下聘之前尽快挑个女婿给弄雪,匆忙之中,挑个不好的岂不亏大了。
算命仙之言,他也信上几分,但既然算命的铁口直断说初蕊是诰命大人的贵相,天意不可违,那么,错过眼前的曹修,必有另一位官家来提亲,这太妙了,两名女儿均许配给高官子弟,他大有面子了。
所以,他不理会老婆的牢騒,决定就这么办!
蓝月凤的脸色愈发难看,瞪著丈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拿出一家之主的权威,表明清楚他的立场,不容她反抗了。她的丈夫就是这样一位现实功利的男人,若非如此,岂能把祖业发扬光大,跃居苏州首富;他只求达到目的,完全不顾她多年的心愿。在他的生命里,私人感情永远是次要的,即使是他的结发妻子,一旦他下了命令,便无可选择,只有接受这一条路!
想当年,她能任意处置柏姬,主因就出在何进绅的态度上,他对柏姬没有真心,没想过纳她为妾,他根本不看重女人。
蓝月凤更加羡慕她的大姐了,曹沾之因曾接受她娘家的资助,所以对妻子十分敬重,很多事均会询问她的意见,以致蓝贵凤在曹家一向权重。而何进绅原是富商之子,两家联姻,门当户对,他当然不肯看老婆的脸色,只管下命令就是。
也是她活该吧!不应反传统的让未婚男女在婚前见面,按礼数由媒人来说亲、下聘,于洞房花烛夜的那一刻,新郎揭起新娘的头盖巾,一切均成定局,如同千百年来所有成双成对的夫妻一般。就因她太自信,以为已成定局了,不料节外生枝。
可是她不服输,尚未纳聘之前,一定有机会挽回的。
回到内院,正思好好地谋个对策,初蕊却已一脸爱娇地跟进来,嗲声问:“娘,爹突然找你去,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蓝月凤明白女儿心里想的──是表哥已承诺两家的婚约吧?──这时细看初蕊脸上的神情,她的眼睛迷迷蒙蒙,闪烁著一种奇异的光芒,烘托出一脸陷于高度狂热中的兴奋表情?对路锊挥傻昧萑恍木,这个女儿再也不是前日那个天真任性的小女孩,她长大了,初尝到爱人的滋味,轻易地交出她的心,等待奉献给意中人,抑止不住的情感已宣泄而出,如何能再婚配他人?她是非曹修不嫁了,另行遣嫁肯定会闯出祸事来#縝r>
“娘!”初蕊急著,渴盼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