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驳斥道:“当初若不是太排斥跟她订下婚约,也不会有这一连串的灾难。”
“我不懂,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弄懂的一天,但是,我真的受不了人家指著我鼻子骂我横刀夺爱,欲将我除之而后快,而我根本胡里胡涂,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濒临死亡的恐怖经验如此尖锐地刺激著她的神经,她突然伸手捂住耳朵,猛摇著头,试图摇掉那诅咒的声音,阻挡那死神伸出的鬼爪。
杜放鹤不如思索地将她拥进怀里,以他的力量克服她的恐惧。
“相信我,”拉下她覆著耳朵的手,他的声音简短、坚定。“我不是轻薄无行的狼荡子,我以威远侯府的家声起誓,今生只为自己订下一门亲事,就是‘太湖医隐’秦守虚的长女,秦媚雪姑娘。”
他的誓言舒解了她脸上的冰霜,泪水涌上她眼眶。“可是…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无措的问道。
杜放鹤半晌无话,复杂纠葛的仇苗,一时也理它不清。
凉风习习,池塘反映著灯笼的光影,在摇曳的水光下总画不成圆。
“夜凉露重,进去再谈吧!”他命令道,不过语气柔和。
媚雪似一尊雕像凝立不动。“我不。这一次你不能再拿话哄我,你不能这样对我。如果你真当我是你的妻室,就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论好的、坏的,我都愿意和你一起承担,就算为你丧命也是心甘情愿,只求别让我胡里胡涂的。”
杜放鹤先是为她抗拒他的命令而不悦,但很快就僵立在那儿,承受她深情的直言,他注视著她闪动著满是泪雾的眸子,深深的、长久的注视著她,呼出一声喜悦的叹息,相拥且交心,喃喃道:“我何其有幸,能得一红粉知己。”亲吻她一记,笑道:“咱们还是得进屋再谈,我怕你受了风寒又病著,这一来又会拖延进京的时日,也延后咱们的大喜日子,那可不成。”
媚雪娇羞地别开视线,望着庭园景色。
她获救的那一夜,龙湖为著能将她安全地护送进京,提议保密她死里逃生的事,其分明、暗两路,明里杜放鹤自行回京,再出龙湖暗地送媚雪入府。
但杜放鹤婉拒了。“与其逃避,不如正面迎上去。对方既动用官府的力量,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此间知府是宝贤王的门人,在他的管辖区域发生了毒杀威远侯之未婚妻的谋杀案,我若要认真追究起来,他也逃不了干系。阿星,你明天一早就拿我的名帖去见知府,向他报案。”
朱旅星笑着应了。“这往后,若再发生任何意外,就唯他是问。”
“正是如此。”
知府大人果然诚惶诚恐的亲率大队人马前来客栈叩见杜侯爷,将他们迎往别院细心周到的款待,补品一担一担的挑进媚雪养病的园子。
像梦一样的病中岁月,身受磨难并不能妨碍心灵的愉快,一大清早,嘹亮的鸟啼声似乎在欢唱;十郎来了!十郎来了!睁开眼睛,杜放鹤已站在她的床头,投给她一个灿烂的、暖洋洋的笑容:“今日可比昨日舒服些?”
每日,迎接她的是一连串甜蜜、幸福的心灵感动,让她夜里不至作噩梦,心恬意畅的进入梦乡,直到次日另一个美好的开始。
所以媚雪并不大相信多儿所言,只是,自从她失去记忆以来,偶尔会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彷佛过的是属于别人的生活,大概是太幸福的缘故吧!她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