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恬担心地看着他彷佛惊吓过度、呈现极度恍惚的状态。他该不会睁着眼睛休克了吧?“你还好吧?郝优哥?”伸出手在他失焦的眼前晃了晃。
郝优茫然呆滞的摇了摇头,随即缓缓转身,一句话也没说,什么都说不出口,什么也无法表示,他只是呆呆地往前走去,楞楞地离开了他们的视线…什么都…空了似的…
小恬咬着唇,别过头去看着趴在吧台上颤抖的背影。忍不住一手攀上他厚实的肩膀,柔声开口:“哥…你好了不起哦…”一路上,他的车速很慢,慢得跟在后头车阵都不耐地连催喇叭。可他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似的,只是维持着龟速缓缓前行。脑中盘旋着阿保痛彻心扉的呕心吶喊。
慢慢的理解他的厉声言语,然后阵阵的锥心刺痛…
琇琇离开了,因为我?因为我带给她压力,所以离开了?
为什么?
不是很开心吗?不是很幸福吗?不是很喜欢吗?
为什么?
我对她不好吗?我说错什么话了吗?我伤害她了吗?
为什么?
一万个为什么、一万个理不清的困惑。她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走了,连给他问问为什么的机会都没有…
彷佛灵魂出窍的失魂空壳呆茫地踏入家中。客厅里的郝爱与吕威顿下谈笑声语,一时迷惑地看着郝优两眼呆滞脚步迟缓,如同飘游鬼魂一般飘进房间里,破天荒的对他们视而不见,连声招呼都没打,就从他们微怔的视线中掠过。
“小优?”郝爱别过头轻唤。
郝优像是根本没发现有人存在,他居然可以安然无恙的回到家中真是奇迹一桩。他就这么飘进房间里,然后呆坐在床上发呆,活脱脱像个完美无息的精致雕塑,这样子…比他过去恐女症发作的时候更恐怖!
“有问题!”吕威拉着郝爱直接走进郝优的房里。
“小优。”郝爱忧心地捧着他僵硬的脸庞低喊。“怎么了?小优。”
怎么了?是琇琇怎么了?他也不知道怎么了?
“郝优,有话就说向来就是你的优点,这个时候不需要藏着。”吕威不愧是专业的心理医师,语意中尽是鼓励。
“妈咪…威哥…”郝优表情极度困惑,他低下了头,茫茫然地望着自己交缠的手指。“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好乱…我不明白。”
“说出来就明白了。”郝爱心疼地拍拍他。
这该怎么说?此时的郝优已经六神无主,方寸皆乱,就像个算不出艰涩数学习题的无助小孩。
“琇琇她…离开我了…”
这是他唯一明白的事实。这么说的时候,他的心好痛喔,他从来都不曾体验过心痛的感觉…竟然这么痛!
郝爱一吓,柔美的脸庞满是惊疑。
“为什么?”
“为什么…”喃喃启口,这就是郝优理不清的问题啊。他茫然地启口:“阿保说…她走了,因为她受不了我带给她的压力。她在自欺欺人什么呢?压力又是什么?在我面前她就是琇琇啊,可以大声狂笑、大声说话,甚至大声骂人都可以啊…”他猛地一楞!好像在迷团中扯出了一道清晰的思路来了。他的心跳得好快,楞愕的抬头看着认真思量的吕威,他彷徨的眼中透露着求救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