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要让她说出心底的话,穆子然语气温和的询问她。
听到他这么温柔的问话,商芷兰哭得更伤心。
看她净顾着哭,什么话也不说,手上却紧紧抱著书本不放。
懊不会是书中写了什么引起她伤心的吧?
穆子然抽出她手上的书曰,就见书本翻到“蓼莪”这一篇。
“蓼莪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劳。蓼莪者莪,匪莪伊蔚。哀哀父母,生我劳瘁。瓶之罄矣,维晷之耻。鲜民…”穆子然尚未念完,就被情绪激动的商芷兰给打断。
“不要再念了!我求求你不要再念了!”
商芷兰捣住耳朵,不想听到他念的声音。
“好,好,我不念了,你别这么激动。放轻松、放轻松。”他轻声安抚她,想平抚她的情绪。
有个温暖的怀抱让她依靠,商芷兰靠在穆子然怀里,只是静静地流着泪,不说一语。
不敢问她为何伤心、为何而哭;他现在能做的只是默默守候着她,等到她想说时再说。
两人维持同样的姿势过了许久,商芷兰心情虽然平静多了,但她还不想离开他的怀抱。
甭独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个安全的怀抱;她极为留恋他为她带来的温暖,不愿意离开。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南山烈烈,飘风发发。民莫不谷,我独何害?南山律律,飘风弗弗。民莫不谷,我独不卒!”商芷兰缓缓念出蓼莪的后半段。
“我觉得我很不孝。”她说出她现在的感觉。
穆子然知道她终于想说了,他不插话、也不阻止,只是静静地当个好听众,听她娓娓道来。
“我爹娘生我、养我、育我的恩情比天高、比海深,我不但没有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还想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地了结自己的生命,我对不起他们,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竟想毁了父母赐给我的生命!我是个不孝女!”
“爹让我识字、读书,原是希望我能有大家闺秀的风范,结果,我读了圣贤书,却差点做出天地不容的事,亏我从小读书、识字,却让家人承受最不堪的伤害,也差点做出令人悔恨一辈子的事。我就这么离家,也没有留下只字片语,我父母一定很为我担忧、伤心。”
听着商芷兰所说的一切,穆子然明白她果真是个千金小姐,而巨还是被人捧在手掌心极尽呵护的宝贝。
她的一切和他之前所想的相差不远,只是,他猜不透为何她要离家出走?金枝玉叶的她又如何甘心离家试凄?
“你不是不孝,你会离家一定有你的苦衷,你爹、娘一定会谅解的。”他安慰她。
会吗?爹娘会谅解她吗?他们会原谅她带给家里的耻辱吗?
商芷兰一直在心中思索穆子然的话,但不管家人原不原谅,她都回不去了;只要她一出现,爹娘又要受无情的流言所批评。
满腹的疑问,让穆子然再也忍不住;他不愿再自已瞎猜,他想弄清楚她离家的真相。
“你为何要离家?”他开门见山地问。
一听到他的问题,商芷兰整个人愣住,心想该来的终是来了。
她早就有心理准备他会问她有关于她以前的事,可是,有心理准备是一回事,真正遇到又是一回事。
“我…”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口。
“你别问我。”她不想让他知道她的过去,极力想隐瞒自己离家出走的原因。
她怕!怕让他知道她不堪的过去。
她怕他会因此而轻视她、不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