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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2/5)

熬人又加把劲说:“前面那香烛店是我的,这里没有一个人不认识我。我也是一片好意,看你可怜的,别人想住我那儿,我还不肯呢!”

唉!此时此刻,她宁可独自在山里栖一夜,也不愿和徐牧雍共困在这茫茫的河心中间,连跑都跑不掉。

时候,他真不想离开北京,但父命又不可违。当大家在为新中国努力之时,他却被旧传统箝制着,差去娶了一个未曾谋面的女一向开明的父亲,在儿女婚姻上,如此专制无理,倒是乎人意料之外;连他没回来,新娘亦千方百计娶过了门,他这才领教到,旧社会的家制度真的可以成为万恶之源。

看样,他并没有认她来。只是在同一条船上,他随时有揭发她分的可能,难她就只能这样坐以待毙,全凭老天保佑了吗?

牧雍严肃地说。

望着那纤弱的背影,动也不动的,好像仍在怕他。看那一布衫,大概是乡下来的姑娘,没见过世面,以致防戒心比较重吧!

这倒是璇芝没想到的,忆及方才,她不禁为自己的单纯了一把冷汗。

熬人一惊,忙放开手,笑嘻嘻地说:“我不晓得有人陪她。那就好!那就好!”璇芝正想辩驳,妇人已走掉,她转向牧雍说:“你胡说什么?谁是你的妹妹?”

忽然,有个男声直直切说:“你拉着我妹妹什么?”

然而,心中虽庆幸,嘴仍逞的说:“我不会那么笨的。

渡船的终站是个人来人往的小市集,再往东走,便是河间县府所在,往京城的火车在此停留十分钟。

在这荒郊野岭之地,能见到这样一个女,倒是一惊艳,或叹这山林毓秀之奇功吧!

天呀!她怎么那么倒霉?辛苦了大半天,竟一栽到了徐牧雍的手中!

“我是准备搭火车的。”璇芝照实回答。

璇芝下船的第一件事,是躲开牧雍;第二件,则是找个地方住宿。因为火车班次明天早晨才有,她孤一人,绝不能和大伙挤在车站里过夜。

逐渐苍暗,她内心十分着急,更不知自己失措的神情,茫然的大柔稚的模样,已引起许多人注意。

难怪梁启超要说“非破家不能救国”他若为家所累,不但一生黑暗,连理想抱负亦无从施展了。

他不是昨天一早就离家赴北京了吗?怎么又会在这荒僻的小村现呢?

起方的山影逐渐暗蓝,平畴原野有阵阵炊烟。牧雍再一次检视各城镇罢工罢市的资料,他要将它们带回北京,给大家打打气。

唉!别她了,他自己生活中的一大堆混,还理不绪呢!

璇芝猛回,看见板着一张脸孔的牧雍站在后。

璇芝迟疑着。

璇芝在沙土飞扬的石路上徘徊,仅有的几家客栈,不只外形简陋,而且挤满了三教九的人,她几乎没有勇气踏去询问。

又是那一只手,在急状况下拉住她。

因想起五月四日北京三千名学生的国游行,有人写血书,有人要自杀殉国;

但他方才拉她,很明显是要助她一臂之力,她不至于连好心、坏心都分不清楚吧?

“那你得住一宿了。”

熬人关心地说:“我告诉你,这些店都不能待人的,尤其你是个单。不如你就到我家去,你可以睡得安心,我也可以赚外快,怎么样?”

踌躇半天,她才下定决心去一家人较少的旅店。

说着说着,妇人已拉起璇芝的手臂。

她的脸丝毫没有欣喜,谢的话也吞回去,只像躲瘟疫一样,跌跌撞撞地往船的另一端走,背对着所有的人,远望着夕下金波微漾的河面,心中万般怅恼不安。

他们去烧曹汝霖的窝,殴打章宗祥,要引起全国同胞对中国局势的注意,想来仍教人血沸腾。父亲保他监狱时,还有同学在里抗争。北洋政府如此横愚顽,不知蔡校长是否会被迫辞职?不知黎和会的结果如何?

他从小到大,虽非貌似潘安,却也长得人模人样,长辈亲族赞他,同辈师友他,见的都是迎的笑脸,这样一个嫌恶恐惧的表情,他还未曾受过,心里不免有些不自在。

他耽搁了一日,就是为取得这些文件,辗转绕到这个小渡来,方能痹篇闲杂人等。

另一边的牧雍则皱着眉,满心莫名其妙。这个女孩真奇怪,见他如见了鬼,当场脸惨白,匆匆走避,彷佛他会吃人似的。

“姑娘,你是真不知吗?运河两岸有所谓的青帮、红帮,他们专门诱拐良家妇女,再卖到其它市镇。你若真的随那个妇人去,下场就不堪设想了。”

这时,有个穿蓝衣的妇人一脸和善地问她:“姑娘,你是还门投亲戚的吗?”

他的视线又不知不觉回到那白衣姑娘的上,脑中不禁浮起她泛着桃红的脸颊,带着纯然的青光彩,还有那一双映着光天影的眸,亮得令人印象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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