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中国诗词中咏的情，西方戏剧小说里歌颂的情吗？

听宋世藩这么一说，牧雍忙自己的来意：“伯父，这一年来，为了有误璇芝小的事，小侄一直愧疚，今欣闻她已平安归来，能否见上一面，让小侄亲自忏悔请罪？”

整个暑假，他或许见不到璇芝；而秋天她回学校时，他早在往国的船上了。

“谢谢伯父关，小侄就是特来请安报告的。”牧雍有礼地说。

“她很好，不曾提到你，我想他没什么怨怪，她自己逃家，也有一半的不是。”

璇芝，璇芝，你到底在何？

说什么自由恋？真正上以后，就彻底失去自由，她的村姑或小，新女或旧女，受教育或

看见翠竹，一声长叹；见到绿芭蕉，一声长叹，等见着桌上由国宾州来的信，他的叹息声没有了，换来的是更多的心事。

他和璇芝就这么结束了吗？牧雍以极沉重的心情离开宋家，回看到严严闭的宽宅大院，果真是朱门似海，要寻一个人比登天还难吗？

不提璇芝还好，一提及她，宋世藩整个脸上暗下来说：“婚约已退，再见面，似乎不太好吧？”

他这前所未有的情绪是如何衍生的？真只有她才能治得好吗？

“璇芝去年离开你家时，就应该有想到退婚一事。而且时代在变，碰到退婚虽脸上无光，璇芝也尚能接受，所以见面之议，就毋庸再提了。”宋世藩很决地说。

“我知见面是极不妥当的事，但这件事里，璇芝小是完全无辜，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只想告诉她这些，让她不要心存太多芥或影。”牧雍开始张了。

一门一墙就要将他封死在外吗？牧雍再挣扎说：“伯父，能不能请你问问璇芝小的意思，或许她会愿意见我。”

他所要求的不过是和她说一句话而已呀！

所以他锲而不舍、低声下气、嫉妒、忽悲忽喜，像个任的孩，原来都是因为她的原故。

他时常唱自由恋的论调，但都是纸上谈兵，自己真正了一年，却不曾觉悟，岂不荒谬？大概璇芝是属于他的包办婚姻及封建意识，他没想到会停驻在她上。

不！不行！此去三、四年，时间如此长，万一她嫁了别人，他该怎么办？

世藩的确是一张迎人笑脸，拍拍他的肩膀说：“听说你以优异的成绩毕业，恭喜你啦！”

“在前朝，你就是钦的状元，能够将相了。”宋世藩好心情地说：“可惜呀！我差一就可以喊你女婿了。”

“我很确定，璇芝不会愿意见你的。”

他不要她嫁给别人！想到这儿，牧雍如遭当喝，无法动弹。他的内心有个声音冲向脑门，叫着：我要与璇芝共晨昏、寸步不离；我要她依赖我，只属于我一人；我受不了一日见不着她，我受不了她对别人友善；我只准她在心里着我，她的一颦一笑都只为我徐牧雍一人而存在！

他忆起运河旁初见她时的惊艳，以后他的殷殷相助，不是侠义心，而是一心底的钟情；其后北京相逢，他的屡次探访，不是友谊，兄妹情分或义，而是自他对她的渴求和恋慕。

宋世藩又说：“她目前不在家里，她母亲带她到上海、杭州的亲戚家走动，所以你想见她，也是不可能的事。”

牧雍静悄悄地回到“烟萃居”不愿惊动任何人，因为他亟需独。

宋世藩微皱眉说：“想想不是很矛盾吗？以前璇芝嫁去你家，你千方百计不见她；如今退了婚，你又专程登门要见她，我实在很不了解你们新一代年轻人的行事作风。”牧雍明白再争下去，宋世藩对他的好印象会一笔勾销，所以只好退一步说：“伯父教训的是，小侄的要求确实是有欠考虑。那么，我能不能问一声，璇芝小目前好不好？还怪我吗？”

然而可笑的是，大家都谨防着他们有机会说话；但最最教人莫名其妙的是，他竟为了求那句话，辗转反侧，日夜思之，即使是付一切代价，他恐怕都会心甘情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