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亚珍告辞后,月柔想赶去圃。走到底楼大厅,已大腹便便的晓真迎面而来,想躲也没地方躲,自从三个月前宴会后,她们没再见过面。不知
她对荣轩这次举动又有什么看法?月柔有些不自在。
“下个月。”晓真摸摸肚:“我现在像一只大笨象,真希望早
生下来。”
这时明雪抱着熟睡的小雪卧房,月柔忙说:“我要挂断了,小雪要睡觉了。”
“可怜的月柔!”他突然说:“永远在照顾人。先是父亲、外婆,再是方明雪、沈绍光、沈绍扬,现在是我郑荣轩,真是个牺牲自我的天使。那么谁来照顾你呢?”
“谢天谢地!我再不传过去,郑先生会大发雷霆的。”亚珍忙接过去,又到荣轩的办公室。
月柔坐在那儿,呆呆地看着明雪细心往下女儿的一举一动。
“嗨!你怎么来了?是坊的事吗?”晓真先开
,十分
络的样
。
因为长期接受心理治疗,她心中说,里却答:“因为我想研究仇恨和报复的心理。”
“知是男是女了吗?”月柔问。
月柔拿着一份荣轩留在山庄的文件,匆匆赶到盛南大楼,给秘书亚珍传真。
“亚珍,这是你要的那份文件。”月柔说:“荣轩说还有另一份在他办公室里。”
“为什么选心理系呢?”他好奇地问。
明雪说。
“你不是说他人很老实,怎么会假呢?”月柔说。
“我看不惯他的态度嘛!”明雪哼一声:“明明是仇人的羞辱,还一副自以为大人情人的样,天天缠着你,就是存心要骗取你的
情嘛!月柔,你千万别
上他,为他所迷惑!”
月柔听明雪窜改的唐诗,不禁噗哧一笑,这就是明雪,永远乐观开朗。但愿她们之中,有一个是幸福的。
“明晚再联络了。”他又说:“好好照顾自己。”
“可惜我大学选的是心理系,现在的是
卉生意,没有达成任何和平。”月柔说。
这一回没有笑意了,只是很直接地说:“如果你说得那么多那么彩,是希望我放你走的话,那你就别浪费
神了!”“我说过我不会走的。”她轻叹说。
“有那么严重吗?”月柔问。
“我想他不会给你脸看的。”亚珍说:“他每次一看到你就
笑容,他对我们才不会这样,我常常忘记他才三十二岁,都有他已经四、五十岁的错觉。”
太迟了,十年前就太迟了,她故作轻松地说:“我不会那么傻的,倒是你,和致文之间有了往,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并喜到盛南,几乎人人都知
她和荣轩的关系,听婶婶说
言不堪,她就老觉得所有
光都聚在她
上,打量的,批评的,每一
都教人不舒服。但偏偏荣轩不忌讳带她
各
场合,她学会用笑来抵挡一切有声无声的刺探。
“照超音波,是个女孩。”晓真说:“这几天踢得特别厉害,仰德好怕我早产,明天早上一签完约,他就飞回来。荣轩要晚一个星期,他告诉你了吗?”
“哎呀!八字还没一撇呢!”明雪的脸红得像红苹果。
“也!”他语气一僵,然后带着嘲讽问:“那我们的月柔探讨什么心得?”
“他真是神经病,少天不遥控你都不行。”明雪走过来轻轻说:“他又欺负你了吗?”
他竟笑了,而且笑得很久,最后才说:“你大学真的没有白念,懂得用来教训我。”
月柔站在玻璃窗前,看着路上如蚁动的漂
人群,她常为荣轩年纪轻轻就能闯
如此一片事业而
到骄傲,但他的心却是沉重不快乐的,她如何才能让他回到正常呢?
“他没有欺负我。”月柔摇摇“你为什么老要把他形容得那么坏呢?”
“算了吧!我是寡妇,又拖了一个孩,也不知
他的好是真是假?我才不去奢望呢!”
当联合国的和平使者,让世界不再有仇恨与战争,你还记得吗?”
这是他第一次谈仇恨没有生气,月柔更大胆地说:“我父亲就是个活生生的例,他为我母亲复仇了,但是一
也不快乐,他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他说唯一能获得平静的方法就是宽恕人和无止尽的
。”
“不。只是帮荣轩送一份文件而已。”月柔说:“快生了吧?”
“现在男人得很,每个都九弯十八拐,何必为他们烦恼!”明雪拉起她来:“走!
去聊天!所谓有
堪享直须享,莫待无
空悲伤。”
“我了解。”月柔微笑说。
“他自己忘了,还要大骂人?”月柔跟去问。
亚珍一看见她,就一脸愉悦地迎上来,她们两人现在算满熟悉了。
“你才知!”亚珍说。
“也不是骂人,郑先生很少发脾气。”亚珍边找东西边说:“只要他一严肃起来,就有吓人。”
“我看致文很有意,对你和小雪很照顾。”她说。
“仇恨和报复都是一自我设限、自我毁灭的可怕心理。它会造
无法超越自己及敌人的痛苦情绪,陷
回而无法脱
,地狱就是这样自找的。”她正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