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清晨五。”她还是笑。“睡不着，一直在想你，想以前的事。所以一定要找到你，否则连班都不去上。”

她心中涌上的那些莫名的喜悦泡泡消散了。她是他的兄弟手足，永远都是。

整个房上陷寂静，璞玉的工作室是隔音的，即使轻微机声也不闻。

“也许是。但在这次回港前我并没有烈追寻的望。是这一次，就是回来认识阿灵的这次。我相信一切有关连。”

“不不。在图书馆里我曾看到一本杂志上的文章，一个人连年不断的梦到和尚，甚至梦到和尚的名字，他终放在某找到和尚的骨灰，原是他的前世。”

他放开她，又捉住她的手，切的。

“佳儿，我是司烈。”他一气。“你在哪里？”

“也许我比你更狂。”

在寂静中，司烈又看到那古老火车站，又走上那条似小乡镇的小路。路两边依然是熟悉的小商店和疏落的住屋，住屋后面有些田地，他一直向前走，走到路的尽，应该看见那古老的大屋，是，大屋呈现前，那门，那园，园中央的大屋，屋前的那扇门。他该伸手去推门，是，他看自己的手，他推门，门里面刺目的光芒，亮得他什么都看不见，又听见一阵似掌声的喧哗…他惊醒，从沙发上坐起，看见窗外幕四合，他已睡了整个下午。

“是你太投，太钻角尖。”她说。

“你只凭觉一切有关连这并不可靠，”璞玉中清朗一片。“就算董灵的事…可能是巧合。你不必太执着。”

“还是那么任。”

电话铃响起来。司烈顺手接听。

“那个梦又有了展。”

“有事？”

“有的时候不知真相还快乐些，”她说：“这一辈你要寻，上一辈的你也要追寻，甚至梦中的。司烈，你活得太沉重，太苦。”

“想想看，你多久没工作了。”璞玉轻声说：“昨天我在你公寓里看到许多信件，许多邀请工作的信。”

他很认真的想，想了很久。

“没有办法。试试看让一个梦纠缠你十几年后；突然有希望让你知些有关连的事，你不好奇？”

“不是一个人，也许…我想要真相。”璞玉笑起来，笑得很特别。

“若所有的梦在这刻消失，永不再梦，我可以放弃追寻。”司烈认真的。“不断重覆的梦，这分明有着启示。”

“现在几钟？你还在清晨，是吗？”

“你心中其实希望见到哪一些人？”她问。

“只想听听你的声音。”她笑了。

“等一阵，我一定会再工作，一定会。我相信真相不远。”

“别人的也许如此，我的是我自己亲的受。”司烈说。

他呆怔半晌。

罢才的梦境…梦境又有展，是不是？那刺目的光亮和喧哗声又是什么？心中加速的动还没平复，他看见璞玉从工作室来，莫名的亲切涌上心，他走上去忘情的拥抱着她。

“纽约，家里。”她也在呼。“我终于找到你，司烈。我找了三天。”

“没有想过。也许你、恺令、佳儿或是阿灵，也许还有些别人，真的没想过。”

“如果只给你一个选择，你选谁？”

“你睡我床，我工作。”她说。

“一片刺目的光亮，还有掌声喧哗，我就可以看见某一些人。”没等她开，他又说。

“事实上…我们时时都提到你，但这几天我非常忙，一连三天都在图书

“沙发行了。”他却很有分寸。

，又不是她的事。

“司烈吗？我无法在家中找到你，想你一定在这儿，”忽远忽近，似真似幻的佳儿声音。“是司烈吗？”司烈心中震动，佳儿的声音充满了难掩的情和的思念，他总被“真”的一切所动。

“这样的故事我也听过，却不能尽信。”她有自己的想法。“穿凿附会得夸张了。”

“我可以说你为好奇追寻真相，有了真相之后，你又如何？”她再问。

对司烈，她真当他是自己手足。

“在你面前，我已放弃了一切，包括自尊、矜持。”她半开玩笑。“你能有几分钟时间想到我，给我一个电话吗？”

璞玉错愕的在他怀里不知发生什么事。司烈从来没有如此拥抱过她，这么情，这么…这么…她说不来，反正和以前不同，她…她…她…

“你是世界上最奇怪的人。”

“不能想那么远，目前我只要清心中的谜。”他摇。“这使我无心工作，连神都无法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