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庆祝,这肯定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工作,我会因它而名扬国际,将和你一样,司烈,你高不高兴?咦…你怎么不出声?”
“我在听。真的,很替你高兴。”他努力使自己声音兴奋。“我会为你而骄傲,这真是一件光荣的事…你开始了吗?”
“合约已拟好,一切不成问题,”她听不出他的勉强。“我会开始筹备,会全心投入,绝不让它有丝毫瑕疵。”
“几时开始工作?几时回来?”
“还没有定。刚开始会忙乱些,总是这样,”她在笑。他似乎看见她如阳光般的微笑。“一切上了轨道就好。”
“我说…什么时候会回来?”他再问。
“不知道,工作第一。”
“但是…你会先回来一趟吗?”
“不一定。”璞玉情绪高昂。“这边的工作场地比我的好,我想先试做几个模型。嗯,想起来都兴奋,这是没有人做过,前所未有的作品,将由我独立制成。”
他沉默下来。
璞玉被狂热的工作情绪充满,她不再是以前关心体贴义无反顾对他的她,她甚至没听清楚他的话。
“司烈,司烈,怎么半天不说话?”她在那一边叫。“你那儿是艳阳天吧?香港真好。我不喜欢永远灰扑扑的伦敦,但它将使我扬名。”
“祝你成功。”
“只祝我成功?”她怪叫。“我一定要成功,一定会成功。虽然那批造型奇特的中国乐器制作难度极高,但我有绝对信心接受挑战。”
“你一定会成功。”他说。
停一停,她似在压抑情绪。
“你在香港好吗?可开始计划工作?”
“正在进行。”
“很好,很好。你早该工作了。”她说:“我听伦敦的人说,你拒绝了一个极有意义的工作邀请,是不是?”
“不。现在开始会像你一般努力工作,”他说:“总不能被你比下去。”
“我不和你比赛,你是最好的。”她由衷的。“你只是我的目标。”
他很想说目前他只是个困在梦死角的废人,又怕令璞玉不快。
“见到董恺令吗?”她突然问。
“没有。她去元朗故居避静。”
“在此地朋友家见到她早年的一幅画,”她说:“原来她也画人物的。”
“是吗?什么样的朋友?”
“他的父亲以前是董恺令的追求者之一,”璞玉笑。“世界真小。”
“你那朋友认识恺令的亡夫吗?或者熟知他们的一切?”
“我没有问。为什么?”
“不不,只是随便问。好奇而已。”
“若再去朋友家,我替你的好奇去打听一下。”璞玉心情极好。
“你的电话号码,你的地址,”司烈突然想起。”决告诉我,伦敦的。”
“我暂住酒店。”她说了号码。“你很难找到我,很少留在酒店。”
“你还没开始工作,你去哪里?”
“阿尊也来了,”她怕然的笑。“他熟伦敦,他带我周围去玩。”
无法抑止的妒意全涌上来,司烈连话也讲不出来。阿尊也去了?
“他…陪你去?”他挣扎着说。
“不。他前天才来,”她还是笑。“他来欧洲办点事,顺便来看我。”
“顺便,我看他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