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甚么?”司烈跳起来,他觉得眼冒金星,耳朵呜呜作响。“你说甚么?”
“我偷偷跟着她,看见她又想害人,她在饭菜里下那种葯,我亲眼看见,”泉伯挺一挺胸。“她每天送饭去旧屋,我不知道屋里是谁,我不能让她再害人,我…放火。”
“你…害死她。”司烈狂叫。“你怎么可以放火?你明知她在里面,你明知还有人,你怎可以放火?”
“奇怪,怎么只有一个尸体呢?”泉伯像全然听不见他的话,喃喃自语。“我知道旧屋里还有一个人,她送饭去的那个人,我不明白。”
“泉伯…”璞玉和佳儿、阿尊面面相觑,放火的竟是泉伯。
“我不明白,”泉伯边说边往外走。“怎么只有一个尸体?他想害人,我知道,但是她害不到人,我放了火。”
他说得语无伦次,慢慢的,蹒跚的走下楼,屋中竟没有一人拦阻他。
泉伯离去了好久都没人说话,沉默得异常,如真似幻的感觉笼罩着大家。
“你们信不信?那不会是真的,老人家老糊涂,胡乱编故事,那不会是真的,”司烈忽然大叫,显得狂乱。“不可能。”
大家都同情的望着他,毕竟他是当事人。璞玉更轻轻握住他手。
“冷静一点。”她说。
“你们都认为是她害我,没有道理。她害我也得有个理由,是不是?是不是?”
“司烈…我刚从台湾回来,我又见到伯母,她…跟我说了一些话。”璞玉说。
“啊…”他呆怔一下。“她说甚么?”
“当年…她说当年和董恺令有过节,是董恺令使她变成目前这样子。”
“目前甚么样子?你说。”司烈迫视她。
“你不知道伯母…”璞玉深深吸一口气,脸有难色。“伯母已不像以前?”
“你想说甚么尽管说,不要转弯抹角。”司烈胀红了脸。
“她…容貌已毁。”璞玉低声说。
“甚么?”司烈整个人惊跳起来。“你胡说,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就是上次她不肯见你,只肯让我上前一见的原因。”璞玉叹息。
“为…为什么?到底怎么回事?”司烈的声音颤抖起来。“你快说!”
“是董恺令。”
“不不,你们把甚么都怪到她头上,她怎可能是那种人呢?她典雅斯文,雍容古秀,她善良,怎可能是那种人?”他叫。
“伯母…是这样告诉我,她叫我回来马上找董恺令,必能知道你下落,”璞玉再吸一口气。“果然在她的旧居见到你。”
“不…不…”司烈脸上的肌肉抽搐。“说甚么我都不信…我的梦呢?怎么解释?”他努力挣扎着。所有的事实已摆在眼前,不由得他不信,但他不愿相信,董恺令美好的形象在他心目中根深蒂固。他深苦的挣扎着。
“那…是另一件事。”佳儿忽然说。
“若要追究,根本是一件事,我梦中的景物在恺令的旧居,而梦中那女人是…她,”司烈不试曝制的喘息。“根本是同一件事。”
“我们不能解释你为甚么会有那些梦,”阿尊十分理智。
“世界上我们不知道,不懂的事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