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呃,我是说那件事情…”“那四个人都找到了,程子风不敢怎么样。”敏敏说。
唉!还是不讲家志,她实在急了,干脆自己提。“刘家志没有再烦你了吧?”
“家志两个星期前失踪了。”敏敏迟疑一下说。
“什么?”盈芳抓住姐姐的手,没注意劲道之猛。
“家志脱离了北门帮…”敏敏说。
“什么?”盈芳又叫一声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怎么说嘛!你根本一听到家志的名字就歇斯底里,谁敢提呢?”敏敏很讶异妹妹的激动。
“这是大事呀!家志怎么失踪了?”盈芳慌忙问。
“两星期前我还和他碰面,后来智威想要找他,发现他人去楼空,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就像一阵风消失了。”敏敏皱着眉头说。
“天呀!他会不会有危险?程子风心狠手辣,他们黑社会最爱报复了!”盈芳揪着心说。
“家志说不会,说他义父已走回正途…”敏敏说。
“他那笨蛋,永远不会说他义父的坏话。”盈芳匆匆住禅房走,说:“我们快回台北找他呀!”
“你不是说恨他,不再理他了吗?”敏敏追着妹妹说:“你干嘛又趟这淌浑水呢?”
“我不趟,谁来趟呢?”盈芳哭丧着脸说:“你们没有一个人关心他,真正想帮助他,他好可怜哟!而且他脱离北门帮,是我强迫的!如果他有个差错,都是我害他的,我也不要活了!”
敏敏没想到妹妹的反应会那么强烈,甚至连死活都出来了。她回想那日家志异于平常的沮丧和拒人千里,这两个人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对了!姐,家志给我的信呢?”正在收拾皮箱的盈芳问。
“我照你的指示,都还给他了呀!”敏敏说。
“哎呀!他还真拿回去了,真笨!连一点线索都不留给我,真没见过那么迟钝的人!”
盈芳说着,竟掉下泪。
“盈芳,你早就原谅他了,对不对?”敏敏轻问。
盈芳不答,泪珠愈来愈大滴,湿了手背。
“最后一次见面时,他还一直要求见你,对你觉得抱歉。他强调他和程王屏真的没什么,也根本不在乎她…”敏敏藉机会说出家志的心事。“他违背了程子风,找出那四个欺负你的人;你不理他,他非常非常难过…”
“别再说了,我都知道了…知道了…”
盈芳走出禅房,往一片绿竹林走去,哭声隐在风里。
仅那简单的陈述,她就能感受他无言的痛楚。他说她入地狱,他就永远在下一层,现在她是不是把他推入无底的深渊呢?
手划过一根根细长的竹,也像岁月流过。这五年,她一直在依赖他成长,用尽镑种手段牵制他,想把他由别处移植到自己的生命里。
他有她的秘密,也曾和她肌肤相亲,她不必在他面前遁形,就做她自己,因为他们心意如此相通。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男人像他,及对她的意义深远。
“你在为感情的事烦恼。”方阿姨试着点醒她。
这就是爱吗?尽管她不配拥有美好,不期待幸?寺,上天仍为她准备一个有情的人吗#縝r>
她不懂,心就如泪眼一样茫然,她只知道不能让他这样莫名其妙消失,他还欠她,即使是到了地狱底层,她也要将他揪出来,好好质问一番。
一阵疾风,竹啸飒飒,彷佛在回应她泣尽的决心。
家志真的无影无踪了!
台北没有他,成了一个陌生的城市;生命没有他,一下委顿空无。盈芳终日惶惶,上班无心,一直牵挂着每个有关他的可能线索,结果都由期待到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