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施公…”亦方看着吃了一半的梨“和老婆离婚,落得一无所有,一贫如洗,和我们分租,他的负担轻些。”
“听起来,你那里像是收容所。”他柔声说。
“事实上,有了他们,那屋里才增加了活力。”
音乐停了,擎天起来换一张cD。德布西的“牧神的午后”轻轻流泄。
回到她身旁,他为两人的茶杯倒满。
“亦方,我没有怀疑你的人格和品德,不过还是谢谢你告诉我。嗯,应该说分享。谢谢你与我分享和你生活有关的人和事。”
她喝着茶,不明白为何要解说这么多,但说出来以后确实舒坦多了。
“我希望你也能同样信任我,好吗?”
她疑问地看他。
“你指责过我多彩多姿的私生活…”
“我有什么资格指责你?”亦方淡淡地打断他。
她真希望他没有提这件事,它破坏了她的好心情。
“好,我修正。你是讽刺。但不论讽刺或指责,你相信了你在报章杂志上所看到的八卦消息,用它们否定了我的品格和为人。我无意辩解,只希望你暂时捐弃成见,重新认识我。
行吗?﹂亦方不语。
“亦方,”他伸手越过桌面,拿开杯子,握住她的手“答应我,给我们一个机会。”
她的手在他掌中微颤。
“你答应过给我时间考虑。”吸一口气,她说。
“我愿意把我一辈子的时间都给你,亦方,我只要求你考虑的同时,不要拒绝和我见面。”
“你“考虑”了二十八年才来和我见面,我要的不是二十八年。”
她要抽回手,但他握得更紧。
“你要报复?要让我尝尝等待的滋味?我已经尝到了,亦方,自从几个星期前至今,我深切了解何谓度日如年。”
“与报复无关,我没那么幼稚。”
“那么,”擎天略微思考便明白了“是你无法相信我的心是否真诚。”
“我想我有这点权利。”
“你有。”他同意。“但我要说明一点,我不是如你说的“考虑”了二十八年才想到要见你。直到我和言伯伯约了到你家拜访的一个月前,我才知道我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亦方愣住了。
“是真的,亦方。”他严肃的表情里有无限遗憾。“从来没有人告诉我这件事。”
她张口结舌。
“似乎是你母亲去世前不久,你父亲和我父亲之间曾发生了一些事,造成严重的误解,以致双方由至交而交恶,互不来往足足二十几年。你父亲没提过?”
亦方怔怔地摇头。
擎天则点点头。
“或许这是言伯伯令你恨我的一种方式。”
“和他交恶的是你父亲,他为什么要我恨你?”
“因为我姓骆,因为我是我父亲的儿子。”
想了想,亦方摇头否定。
“我父亲最重承诺,假如他使得我因恨你而不愿嫁给你,失信的是他。何况他很了解我,我不会是非黑白不分就胡乱怨怪人。”
“而你认为那些八卦传播明辨黑白是非?”
她颊边升起红晕。“无风不起狼。再说,不是事实,何来的相片?”
“说得好。亦方,你可听过合成相片?”